“我倒要问问,你们想做什么!”他愤愤道:“落在你们手里,是老夫失算,老夫命该如此,是杀是剐你们尽管来便是,犯不着废话!”
李思煊微微一滞,马上放弃了和这老家伙沟通,直接扭头朝柳云意看去:“敢问诚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柳云意却不急着回答。
今晚忙活了这些有的没的,可把她给忙活得不行。
闲闲给自己斟了杯茶,她才有心思在椅子里坐下,自顾自地抿了两口,终于在李思煊的眉头越皱越深时,才慢悠悠地开了口:“其实,你知道派人刺杀你的幕后主使,就是季尚书,对吧?”
李思煊闻言,微微张嘴,顿了顿却并未说话,也不曾否认,显然柳云意说中了。
这下反而是季尚书满脸震惊之色,旋即他脸色骤然阴沉:“李思煊,你既然知晓是老夫指使人刺杀你,为何在女王和高侍卫问起时候却什么都不说!难不成是想借此机会卖老夫人情?老夫不需要!”
李思煊缓缓摇头:“并非如此,我已然对不住季小姐,不愿季小姐再因我失了父亲。”“哼!假仁假义!小女当初为你付出所有,你却害小女丢尽颜面,我季家也因此成了满京嘲笑对象!”季尚书义愤填膺,说到激动处,脸色涨红,青筋眼瞧着都要暴突而起。
但这话就算李思煊不反驳,柳云意都要听不下去了。
“季大人这话我可我就不爱听了,李思煊是薄情没错,可他这人还算板正,说不喜欢就是打死他也不喜欢,所以从始至终也不曾给过季小姐希望,所以还算个心口如一之人。”
季大人怒不可遏,指着柳云意就要开骂:“你!你!”
“哎,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给季小姐造成悲剧的缘由,在我看来,反倒是季大人非要逼她嫁一个自己不爱之人,才会导致她破罐子破摔罢了。季大人,论错误,你才是主谋!”
柳云意这话果真是完完全全触到了季大人的逆鳞。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也是促使这一切的犯人之一。
可他作为季小姐的父亲,本意也都是为季小姐好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而已。
如今木已成舟,他只能靠着憎恶李思煊,才能让自己心里稍微好受点。
但柳云意却连这个机会也要剥夺掉,简直……简直……
柳云意无视了季尚书的怒目而视,她仍笑的云淡风轻:“季大人,怎么说我也去掉了季小姐脸上那恐怖的疤痕,你确定一直都要这样瞪着我?”
季尚书狠狠一怔,像是才想起这回事,顿时整个的情绪变得十分复杂。
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去不掉的,不管怎样,也回不到以前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李思煊这个人就好了,他女儿也不会像是失了心智似得,最终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李思煊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选择了默默承受这些责辱。
他一贯都是理智派,不反驳的原因,一半是因为他本身就有歉疚感,一半则是因为他明白,就算他反驳也无法改变季尚书对他的憎恶。
犯不着做无用功。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柳云意这会儿却又一次站了出来。
她朝黑二招了招手,黑二随即收回软剑,从怀中掏出个卷轴送到了柳云意手里。
而方才还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季大人,在看到卷轴的那一刻,瞬间没了声音。
只是那双通红的眼,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卷轴。
柳云意瞧着有趣,故意拿卷轴在左右手来回地换。
此举果然惹恼了季大人,他怒吼一声,便要飞起去抢夺。
但黑四又是何许人也。
在他刚起身的瞬间,就侧身直接挡在了他跟前。
少年人个子算不得太高,季尚书不曾放在眼里,便要将他推开,然而伸出手却发现这少年小小身板却仿佛一座高山,怎么推也推不动!
柳云意不禁被逗笑。
李思煊却是看出了不对劲,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卷轴上面,冷板板地开口质问:“这是何物?”
柳云意瞧了季尚书一眼,见季尚书脸色瞬间僵硬,但她还是接着说道:“女王与我合开的这个铺子,当初究竟是做的怎样安排?”
李思煊稍作回忆,接着一板一眼:“礼部查风水宝地,户部审批银两,由工部遣散商户,建设则由工部全权负责。”
柳云意嘴角缓缓上扬:“这铺子是有女王亲自镶金的,可以见得,建成之后必然会引来吹捧,可对?”
李思煊虽然瞧不起柳云意玩胭脂,但经过之前的了解,却也不得不承认柳云意确实有两把刷子
况且正如她所言,季小姐脸上的疤痕,一般人是真没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