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轻舞笑了:“恕我直言,我封轻舞不论如何也还是姓封,天生就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料子,兴许婉婷妹妹学这些会,会比我轻松许多,不如示范与我瞧瞧。”
一番话说完,白婉婷连都黑了一个度。
姓封的,天生就不会干杂活,姓白的难不成就低人一等了?
偏偏白婉婷还真没法反驳。
因为姓封的,还真天生就高贵!
轻舞在柳云意面前总是卖乖,但这不代表她真是个傻白甜。
相反,因为胎记的存在,旁人关注了她美貌的同时,也分外关注她的胎记,使得她从小养成了敏感的性格,并且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方法。
白婉婷不喜欢她,这在成婚之前,她便已知晓。
但本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原则,她从来都是笑脸迎人。
前些日子,白婉婷和白夫人几次联手为难她,不许她出府,她便已察觉到自己的难处。
只是不想这么快,就连表面和谐都没法维持住了。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白婉婷本想要泻火,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反而把自己心里堵得更厉害了。
什么温婉、什么落落大方,这一刻她都不想去管,她只想要抓住封轻舞狠狠责骂一通。
可这个念头刚在心里一闪而过,就见封轻舞淡淡笑着,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眼,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
“婉婷妹妹若是不介意,便再听嫂嫂一句劝。妹妹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该多读读女戒女德,学点书中早早写好的道理——莫要多管人家事,尤其是插手别人夫妻间的事。”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嘲讽!
轻舞说罢,又是微微笑,而后带着红玉利落转身离去,离去前的淡淡一眼,仍是那么高傲清高。
白婉婷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就连指甲在手心掐出了深痕,她也恍若未觉。
“太过分了,小姐好心相劝,她竟这副态度!”流萤忿忿地瞪着轻舞和红玉的背影,咬牙骂道。
说罢,又赶紧安慰白婉婷:“小姐莫要生气,我看她也就死要面子,心底里指不定多慌张。堂堂郡主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被大少爷嫌弃……”
怎料话说到一半,却猛地被白婉婷打断:“你懂什么!!”
流萤吓了一大跳,赶紧住了嘴,不敢再吭声。
白婉婷脑海里则又想起了,轻舞方才那高高在上的表情……
恨!
姓封的,不过是占了好运气,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恨!
封轻舞,且等着,今日羞辱这事绝不算完!
白婉婷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紧握着的双手也随之松开。
再次抬头,她又恢复了平日那张温婉笑脸,姿态从容,端的是享誉全京城的第一闺秀架势,令人见了便心悦诚服。
只有那袖中隐隐漏出一角的丝帕,被揉皱得几乎不成样,暴露了她方才是多么的疯狂憎恶……
……
“郡主,咱们还去糕饼铺么?”
虽然嘴仗赢了,成功将白婉婷堵得哑口无言,但离了白府之后,轻舞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提不起干劲。
红玉心里着急,眉头都快要跟着皱成小山川了。
轻舞强撑起一个笑容:“去。”
红玉稍稍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好,郡主莫要把方才的事情往心里去,等会儿我们去见柳姑娘……呸呸,该称呼诚王妃了,请她帮郡主出出主意,免得白家下次还拿这事来找郡主麻烦。”
不想提起柳云意,轻舞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织梦居就不去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要把这事让柳姐姐知道。”
“咦??”红玉呆住。
轻舞叹了口气:“柳姐姐爱操心,本就为我的事情提心吊胆的。可她才成婚,加上之前受了伤现在还没好全,我不想让她太担心。”
柳姐姐一直觉得,自己会嫁入相府,都是她害得。
若是再让柳姐姐知道这些,柳姐姐怕是得内疚死。
红玉为难地抿了抿唇,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主仆俩最后还是去了糕饼铺子,奈何早已没了逛街的心情,最后只能提着糕饼去了最近的戏园子,打发了散漫又不愉快的下午时间,这才终于让心情好转,随后双双回了白相府。
时间已是傍晚。
近来宫中似乎有大事,相爷总是要在宫中留到很久。
白夫人倒是在府中,近来着了风寒,总是要睡很久。故而尽管快要到晚膳时间了,也没人敢叫醒她。轻舞寻思着,晚膳可能就只有她和白婉婷了。
但白天却又发生了那些破事,她可不想和白婉婷同桌吃饭恶心自己,便让红玉去膳房吩咐了话,让膳房将饭菜直接送到她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