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掩唇:“王爷真爱说笑。”
封承乾则勾着唇角:“自是因为白小姐笑起来漂亮,比这六月的风更清爽宜人,教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这人啊,调戏的话语简直是信手拈来,完全都不用过脑子的。
说话间,长公主身边的刘公公远远跑了过来,似乎是白婉婷忘了什么东西。
毕竟孤男寡女,若是被人看见说闲话,总归是不好的,封承乾微微敛眉:“那本王就先走一步,这边路滑,白小姐可得小心了,告辞。”
“多谢诚王爷。”白婉婷心里都泛着甜味儿,只恨这太监出现太早。
殊不知,封承乾走得稍远了几步,黑三就忍不住开了口:“爷,白小姐看着似乎喜欢您的。”
他这几个属下都是和他经历过战场上腥风血雨的,说是属下,更像是兄弟,相互间也没那么多的主仆忌讳。这不,连黑三都学起了黑二的八卦,打听起他的私事了。
封承乾回想着方才那双梨花带雨的眼眸,再想想自家那小猫倔强又狡猾的黑眸,顿时又有了笑意。
道:“不好看。”
黑三:“啥?”
那可是丞相府的白小姐,京中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与长安郡主齐名的大美人哎,王爷竟然说她不好看?!
封承乾笑容悠然:“不好看。浑身上下都穿白花花的,连发带都是白色,不知道的怕以为白丞相已经命归西天。”
太阳这么大,她浑身全是白色,简直闪得他眼睛疼。再好看的脸,也没了味道。
黑大,黑二:“……”
坊间有句话如何说得,想要俏一身孝,怎么落到王爷眼中,就只剩下了“孝”。
不过,这算不算侧面作证了,主子的眼神确实有问题?
他们两人摸着良心讲,那白小姐确实是比柳姑娘好看的,也就主子看不上眼了!
哎……柳姑娘可能给王爷下了什么毒,审美上的毒。
殊不知,他们身后那道水眸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白、白小姐?”那公公将簪子递给白婉婷,却久久不见白婉婷接下,顿时一肚子疑惑。
白婉婷听到声音,像是被惊醒似的收回了视线,但脑海中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俊朗若风的眼眸,一时间只觉得怅然若失。
正要接下簪子,不料这时,孙公公带着俩小太监突然从不远处的长廊跑过。
大约是没注意到她和刘公公,孙公公的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话。
“七月七,七月七,诚王爷这婚事也太着急了,眼瞧着只剩半个月了,七月五却还是国丈爷的八十寿诞,你们赶紧将礼部尚书给追回来,得在消息传开前换个日子才行……”
白婉婷只觉得,这句话如同一根棍子狠狠地砸在了她脑门上,惊得她整个人动弹不能。
婚事?七月七?诚王爷?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诚王爷的婚事?
和谁的??
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白婉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柳眉拧成了一团,伸出去的那只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捡起的簪子猛不丁的滑落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直接摔成了三段,仿佛她的心也一并摔成了三瓣。
“咦,这……”刘公公心惊不已,赶紧便要向白婉婷道歉,生怕惹来责骂。不想他还没开口呢,白婉婷就直接转过了身子,整个人木木的,一声不吭地朝宫门方向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刘公公一头雾水。
转眼一瞧,发现白婉婷竟连琴都忘记拿了,忙不迭的又将琴抱起,朝白婉婷追去。
这位白小姐平日里看着聪明的很,今儿怎么却跟丢了魂似的……
……
柳正颜是一刻都不愿在宫里待了。
再继续面对封承乾那张脸,他怕他会忍不住和封承乾拼了。
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生封承乾的气,毕竟婚事是皇上决定的,封承乾那边他说什么也不管用。
倒是这柳云意究竟怎么回事?
以前分明是柳家最不起眼、最没出息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像皇上说的那样,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柳正颜眯了眯眼,一把掀起帘子问车夫:“三小姐开了个铺子,赢得行业大会一事,你可听说了?”
车夫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听、听说了,近来城中到处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柳正颜的神情越发不虞:“那铺子叫什么,在何处?”
“叫织梦居,在朱雀大街。”
“织梦居……”柳正颜隐约觉得这个铺子名儿非常的耳熟,偏偏一时半刻怎么也记不起。
突然,脑海中精光一闪而过——织梦居,可不正是宋如霜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