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好像我要死了似得。”一看他那表情,阮泱泱立即就烦了。刚刚还慈母呢,这会儿变脸极快。
邺淙还是心里不舒服,仍旧想着要阮泱泱如实告知。
“行了,回去吧,你娘也要休息了。”邺无渊开口,赶人了。
邺淙也没办法,又不是小时候,可以爬到爹娘身上耍赖。现在是不敢造次,不听话,就得挨训。
起身,给邺无渊和阮泱泱又作揖,这才离开。
“看着我的蒙奇奇,我倒是不曾有这种感觉。可是一瞧这小儿子,我就觉着内疚。最初说第一个孩子看书养,第二个当猪养。从小就当猪养,也没得到什么特别的优待。原本小儿子才是该得宠的,现如今,他这小儿子好像也当不了多久了。”说着说着,就更烦了。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怜?他是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思虑也周全。这么多年,你可见他得罪过什么人?你现在心事太重,别再乱想了,该用午膳了。吃饱了,回房间休息。下午若是觉着无聊,我给你念书听。”她对自己的肚子,眼下持万般的拒绝态度。现如今,诸葛闲那儿无法给出确切的结果,她却是就认定了,以至于心焦无比。
第1章 番三:二十年之后(八)
邺启的公事还真是挺繁忙,若真是处理起来,可能这一整夜不回家,也处理不完。
不过,他现在还真不会一门心思的处理公事,主要是父亲母亲回来了,而且母亲身体还不舒服,不知生了什么病。
他又岂能不回家去?无法在父母跟前尽孝,那还是人吗?
傍晚过后,他便回了家,第一时间那可不就是向那待在家中一天的邺淙询问母亲的身体状况。
叫他在家待着打探,还真不是假的。不然这么大个人在家蹲着干嘛?
邺淙正好用晚膳呢,晚膳是他自个儿的,他也没邀邺启一块吃。反正他回了自己的住处,晚膳都给准备着呢。
被询问到母亲的身体状况,邺淙喝了口水,“她不说,父亲也不说。反正,我看母亲她很是乏力,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父亲吧,看着有点儿紧张,但又好像不是害怕的那种紧张。我就觉着呀,有些事儿可能和咱们想的不一样。”
邺无渊对邺淙的评价,其实是最准确的,和家里这几个人比较,他确实是显得没什么心眼儿,甚至是‘傻’。可是,他真傻吗?不,一点儿都不傻。
只是,他的思考方式与家里人都不一样。大部分时候,不在当下显勇。但自个儿心里头琢磨的明白着呢,就看他是否展示给大家看了。
他若展示,那必然惊人。当然了,他不展示,可不就叫人觉着他‘傻’嘛!
邺启也是信他弟这双眼睛的,他如此说,那么必然是有过认真观察的。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想的。”邺启在对面坐下,看着他这弟弟,眉眼含笑。
他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瞧着就非常的可靠,同时让人觉着跟他在一处非常自在。
邺淙仔细想了想,“可能,不是坏事?最起码,我从父亲那儿看到的,是这样的。但母亲……心情特别不好。前一刻还对我轻声细语呢,下一刻就翻脸,还踹了我一脚。”说最后一句,还显得有点儿委屈。
邺启轻笑,他们这母上大人心情不好时,的确是得离远点儿。唯一敢近身的,也就只有父亲了。
“如果从父亲那儿看出他并不是太紧张害怕,那可能,真未必不是什么难治之症。既如此,我再去打探打探,他们不说,咱们也能找出来。”反正,不能总这么一直糊涂着。不然,心里头总觉着不稳妥。
他也害怕母亲真的生了什么难治之症,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确定了怎么回事儿,他这心里也能稳下来了。
“哥,今天那八公主来了,都进家里来溜达了,你还没见着。过几日,她还要去大哥的庄园里去玩儿。你得陪着啊,合适不合适的,你得见着人才行啊。”邺淙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说道。
别说,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还像个长辈似得。
邺启笑意依旧,“公事繁忙,这几日师父染了风寒,十分不适。这些公事,就都落在我手上。你说,是处理公事重要,还是陪着公主玩乐重要?父亲和母亲自然是不能陪同,咱们家又没有个姐妹。所以,这活儿就得你来了。实在别扭,你就暂时把自己当成咱家的妹妹。”
邺淙不爱听,“本就该你陪着,凭啥都推给我。”
“怎么,那公主私下里很惹人烦?”邺启问,还真有点儿当哥哥的知心样子。
邺淙闻言,微微想了想,“一个劲儿的说话,问题特别多。我现在一回想,我就觉着这脑子里头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