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与将军夫人见礼过后,便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亲卫前前后后,可说这个时候,他们盯着的是那个小妖精。
“都半夜了,累不累?”从城里出来,再到这儿,有多远他当然清楚了。
“听说我大侄儿报仇雪恨了,果然啊,是我大侄儿,武功高,又干脆利落。”她边说边微微前倾,仰着脸看他,借着昏黄的火光,他脸色瞧着还好。
“嗯,你若不来,明日这个消息也就送到你手里了。”必然得是第一时间告诉她,一同高兴。
也随着他说的话笑了一声,阮泱泱抬起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那我想知道,你还完好无损吗?”
“当然。”他随口就来,不带迟疑的。
“哼,你可拉倒吧!邺无渊,你若是被我发现身上有伤口,可别怪我跟你翻脸。”撒谎,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是不是以为他们俩是那种不看对方衣服内部的关系,她会看不到啊!
她这样一说,邺无渊就不吱声了,隐隐的有点儿怂,之后攥紧她的手,带着她往边缘走。
这边,魏小墨总算是从马背上下来了,亲卫在盯着他,真跟盯犯人一样。
倒是魏小墨不甚在意,随着邺无渊和阮泱泱走的方向走,边走边环顾四周。这若不是阮泱泱带来的,他肯定会被逮起来,他这模样非得被认定为刺探敌情的。
“看得出这是临时营地,可能随时就得开拔。不过,你这将军没住在最中心的位置,倒是稀奇。”邺无渊是住在边缘,倒是这里的军帐架的更平整些,地面也没有被踏的那么过分。
“嗯,如若要开拔,许多不重要的事物便被遗弃了。”邺无渊点头,随着说话,一边扣紧她的手。在这种地方,她出现在他身边,更是让他心生一股保护欲来,因为和金戈铁马比起来,她太娇弱了。
阮泱泱也的确是软糯的,因为一路骑马颠簸的,下了马之后就有一股要散架子的错觉。
“那黄麟真死了?”即将走到军帐,阮泱泱小声问道。
“人头还挂在今日战场的边缘呢,要去看看么?”邺无渊问道,语气含笑,有点儿逗弄她的意思。其实,即便她真的想去,他也不会带她去啊。战场白日里都无比血腥,一些没收拾起来的残肢断体可能猛地就出现在脚底下,很容易吓着她。
她一旦被吓着,后果很严重。毕竟,初时相见,就是一片血腥。
“怎么,你这是激我呢?没准儿我还真想去呢,得瞧瞧我家将军这豁出性命去战斗的场子是什么样子。”他那语气,她又不是听不出来。说着话,她又歪头,整个人都歪在了他身上。
索性抬手把她给圈到自己怀里,不过对她的话,还真是无法反驳,毕竟之前他也的确是答应过她,不再受伤。
终于,到了他的军帐,四周则是亲卫换岗休息的军帐,看起来好似将他这座军帐给围起来了。
带着她进了军帐,里面其实很简单,这里就是供他休息的地方。除了床铺看起来要更好一些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燃着蜡烛,床上还放置着一些快信以及地图等等,显而易见,她来之前,他一直在研究那些东西来着。
“来吧,我看看这回你伤了哪儿了?也让我接下来做好准备,再听闻你受伤的消息,我也不至于再狂奔而至。姑姑年岁大了,禁不起折腾了。”在床边坐下,阮泱泱真是一副历尽沧桑的模样。什么叫做一下子老了十岁,她觉着她就是如此。
看着她,邺无渊一时间心下还真不是滋味儿。
缓缓的在她身边坐下,他把腰带解开,劲装拉下去一些,露出左侧的手臂。
中衣上还沾着血呢,他这回是伤着这儿了。
不过,在他看来伤的很值,正是因为没有躲避这一下,他才会擒着黄麟。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伤,完全可挂上荣光的牌子,任何人听了都会竖大拇指的那种。
可是,对于阮泱泱来说,完全不一样。
他也真的是站到了她的立场上,才会心里不是滋味儿。
受伤那地儿用纱布很潦草的包扎的,阮泱泱歪头看了看,之后就长叹了口气,“上回伤了这边,这么快就轮到了那边儿。也好,落了个对称。”
“不是很严重,三五天的就愈合了。”他说,之后又把衣服给拉上了。
阮泱泱眼露嫌弃,嘴上说的轻巧,身体倒是诚实,赶紧盖上不给她看,明显做贼心虚。
“魏小墨随你而来,看样子他是答应你同去金陵了。不过,他那时神神秘秘的,到底折腾出了些什么来?”邺无渊听阮泱泱说过,墨家的人活不过五十岁,想必魏小墨是在折腾这事儿。但是,他到底要如何做,找到了什么方法,就是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