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腿撑着,另一条腿被禁锢,阮泱泱支撑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主要是现如今不再那么轻灵了。没招儿,只得放下笔,两手撑着书案边缘,一边转过身来看他,“将军,撑不住了,手下留情如何?”
“叫哥哥。”他提着她的腿,往自己腿上放,她也不由跟着后仰身体,这样才不会不舒服。
“整日被我喊大侄儿,你想做哥哥想的脑袋都冒烟儿了是不是?等着吧,我给你生个弟弟,整天叫你哥哥。”瞧他那小眼神儿,可期盼了呢。
“又胡说八道。”就知道是别想了,她最喜欢做长辈了。那时人人都尊她一声小姑姑,肉眼可见她眼睛里的开心。
“你呀,真该在小时候就跟老夫人说出自己想做兄长的心愿,她老人家必定是豁出去一切都满足你的。”搁置在他膝上的脚动了下,抽出,顺势还踹了他一下。
“母亲的确是一直想着子女满堂的画面,如今,你是不是该回家,亲自的给母亲上香,告诉她这件喜事。若不是有了身孕,我想你此生怕是都不敢再去母亲灵位前敬香祭拜了。”尽管他从没问过甚至说过,可是,的确是如此。自从他们俩成了亲,她就没再去天权阁或是崇国寺专门的祭拜过父亲和母亲。
她心里头,有愧!
觉得,没有完成母亲交代之事,反而还造成了她嫁给他这种局面,继而不敢再见。
眨了眨眼睛,阮泱泱不由发出赞叹来,“真的,我家将军这细心劲儿,还真是一般人看不到的。”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确是不好意思去老夫人和老将军的灵位前。现在,可以了。
她想得多,他也都理解,所以就算一直没有子女,她不去祭拜父亲和母亲,他也理解,自是不会强迫她。
“坐着吧,我来写。”她站的太久了,虽是不知她到底累不累,可是邺无渊觉着她累。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着摸她肚子时,总是能感受到些什么。
起身,把她安置在椅子上,他则拿起了笔,问她接下来要如何写,他代笔。
阮泱泱的字娟秀而干净,像她的外表一样,是秀雅的,端正的。
邺无渊的字则十分锋利,即便是他在写‘慕泱’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一样如同利剑一般,直插要害。,
阮泱泱在说,邺无渊在写,看他那姿态,一手负后,一手执笔快速的写字,帅的很。
阮泱泱歪头看他,一边不由笑,“湘南的园子置办妥了,我就过去。你呢,估摸着是不能离开东疆,就去做自己的事儿吧。虽说这大权在握的感觉是不错,可是对于你我来说,好像时间一直不够。”说起来,这和小鲜肉你侬我侬的,似乎时间是过得挺快的。
当然了,小鲜肉也是有正经事业的,哪能又一直真的你侬我侬。
放下笔,邺无渊转过身来看她,“解决了这些私人恩怨,我便将帅印归还。到时,陪你山南海北的胡闹鬼混,如何?”
缓缓的挑起眉尾,什么山南海北的胡闹鬼混没吓着她,毕竟他也一直很纵容她。她想干什么荒唐事儿,他都不反对,甚至会给她搭个梯子。
倒是……和元息之间的事儿都成了私人恩怨,甚至还由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儿惊人了。
边关重兵十几万,如今,可说是军情紧张了吧,随时有再次开战的可能。
但是,他真敢说是因为私人恩怨,是这不怕这边关将士骂他。
“怎么了?”她用那种眼神儿看他,莫名的能分析出一丝赞赏来。也不知,他是哪句话又讨她开心了。
“没什么,就是我家将军敢作敢当,是个男人。”话落,她竖起大拇指,另一手却托着自己的肚子。
其实吧,托着也算不得托着,因为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如此托着,就显得特别滑稽。
竖大拇指他看得懂,但另一手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明白了。
稍稍疑惑,他歪头打量她,“这只手……”
阮泱泱低头,还特意的托了托肚子,“我在胎教啊!要我儿子好好的跟他哥哥学学,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无语,把她故意托着肚子的手打开,“别听你姑奶奶胡说,她口无遮拦,这一点千万不能学。”
“去你的。”他还真会反击,阮泱泱被气笑,就抬腿踢了他一脚。
邺无渊也不由笑,倾身,一手撑着椅子扶手,一手去摸她的肚子。
说实话,隔着布料也摸不到什么,肉肉的,但若是稍稍施加些力气,就好像能感觉到她这小腹有那么点儿紧实。倒像是练了什么功夫似得,致使肌肉都练出来了。
“摸出什么来了?诸葛神医说,再过半个多月,我差不多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了。不过呢,至今为止,我仍旧只能感受到已入轮回的五谷杂粮。”任他摸,其实他整天摸,也不止摸,还会贴在她肚子上用耳朵听。起初阮泱泱还怀疑,他听力这么好的人,能不能代替胎心仪来检测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