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寮精致,周遭有那么点儿原生态也是真的,这个季节蚊虫什么的也特别多。
到了地儿,别的不说,先处理诸葛闲后脑勺的伤啊。
唯一还算细心的也就是阮泱泱了,不过她怕疼,站在诸葛闲身后给整理那些被血黏住的头发,一边龇牙咧嘴的。
邺无渊就站在旁边看着,不时的提醒一句,或是给她递工具。
这一缕头发是别想留着了,被血黏的太严重了,打结到这种程度,也根本是解不开。
索性的,就拿小剪刀,把这一缕给剪了。
伤口露出来了,的确是破了,而且,还真有点儿严重呢。
弯着腰,阮泱泱一点点的处理,一边感受着莫名的疼痛。看着人家这样,她也疼。
“这一路紧赶慢赶的,你这伤口都要结痂了。这会儿又硬生生的冲洗开,是不是疼的要死过去了?”明知道疼,她还偏偏问问。似乎得到了答案,她莫名感受到的这股疼痛,能有理有据些。
“这外伤倒是也还好,疼过了,就过去了。”诸葛闲还算能忍,毕竟也是给人家活生生锯过腿脚的人,对疼痛是有预知的。
“外伤?还有一种伤,是内伤。皮肉不破,对吧。”阮泱泱边缠纱布边说,蓦地她扭头看向始终站在一边儿的邺无渊。
被她忽然这么一瞪,邺无渊稍稍后退了一步。
他这么一退,阮泱泱眼睛瞪得更厉害了。
快速的把诸葛闲的头用纱布缠上,拍了拍手,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你,这一路鬼鬼祟祟的,不再背着我也不再扛着我,一副为别人守身如玉的样儿。你是不是受伤了?内伤!”这段路走了大概两天,这两天,他躲她。
她这模样可说是咄咄逼人了,甚至有一种不如实回答她就会被惩罚的气势。
邺无渊缓缓的活动了下双臂,胸肌都在跟着动,他面色也较为坦然,好似并没有发生她所说的那些事情。
“你少跟我显摆肌肉!走。”说着,把衣袖又挽起来一些,一手拎起药箱,另一手扯着他往隔壁走。
邺无渊完全是被拖行,不只是他顺着她,而是他脚下几许踉跄,还真挣不脱她了。
第264章 气到吐血?
竹寮里燃着烛火,不算太明亮,但屋子面积小,这小小的烛火倒是有了很大的作用。
扯着邺无渊进来,阮泱泱把他甩到床上坐着,床也不大,显得很是狭窄。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阮泱泱提着药箱放在小小的桌子上,之后转身看向邺无渊。
双手反叉腰,看着坐在床边肩背笔直却又不动弹的人,她挑了挑眉,“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动手?”看样子,他是摆明了不想配合,那就只能她动手了。
“我真的没事。”他还如此说,颇为无奈的样子。
阮泱泱露出些许的不耐烦来,“你这人,你是不是觉着,受了伤,没面子。所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指望着那伤自己忽然良心发现,然后愈合如初?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活到这年纪了,怎么忽然梦幻起来了?”边说,她一边打开药箱,在里头找治疗内伤的药。
“因为以前也经常受伤,所以,严重与否,我是能自行判断的。”换句话说,他是承认他受伤了。
阮泱泱扭头扫了他一眼,眼睛也是弯起来了,“都说女人喜欢说反话,但实际上,男人也喜欢说。刚刚说没受伤,这会儿又说伤的不严重。你觉着,我还会再信你么?”
翻找,总算是翻找出来了,一个内服,一个是外用。
摆在桌子上,她转身再看邺无渊,这货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呢。
说真的,只是看他当下的这个状态,倒是看不出重伤来,反而稳得很。
只是,他这是表象,毕竟这一路,他装的都挺好的。
走过去,阮泱泱先看了看他的脸,随后,直接动手,扯他衣服。
要说扯他衣服,阮泱泱可谓是熟练,毕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这衣服穿的再繁复,想要扯开也是相当容易的。
邺无渊微微向后仰,是想躲避的,可终究还是没躲过。
外袍,中衣,一并被扯下去,他这上半身不着衣物,伤处也露出来了。
阮泱泱看到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元息是不是练过铁砂掌啊?”
缘何这样说?因为邺无渊的胸前肩背上,好几处手印。手印呈紫黑色,有的能完整的看到一个手掌的形状,有的则较为错杂,像是重叠在了一起。
大约有四五处吧,最严重的当属右侧锁骨下,那是一个最完整的手印儿。
他如此结实,脱了衣服那一身肌理本就叫人觉着十分震撼,这会儿添上了这些伤痕,瞧着也真是不得不说一声帅。受伤了,也还是帅的。“不严重。”他说,之后垂下眼睛,真有点儿异于寻常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