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法医最近挺忙,推三阻四惹得沈老师不高兴,硬着头皮去了趟相亲宴,回来让人缠上了。”
“这世上还有她甩不掉的人?”陆茂予奇怪,他这几天似乎没见到辛蕊,忙不过来也没刻意打听。
孟千昼笑起来:“以前没有,这次这个不一样,听说热情似火,跟加胶水牛皮糖似的撕不掉。”
想到有这么个人让辛蕊分.身乏术,不再有空拿他刷八卦,陆茂予心情好起来:“那我是不是要提前恭喜她。”
“早上停车场遇见找我大吐苦水,说怀疑那男的是骗子,想骗色就算了,还想骗钱。”孟千昼说,“对方好像从事金融行业,在证券公司上班。”
“怎么个骗法?”陆茂予问。
“没直白说转钱,就是时不时邀请她去吃饭看展,那些个邀请函噱头都和钱挂钩。”
“她知道对方家底吗?”陆茂予不排斥理财,但像这样频繁推销确实不正常,“按理说老师推荐的,人品和家世都过关。”
孟千昼耸肩:“她没说,也不好意思直接和沈老师挑明。”
听到这里,陆茂予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和老师说,就好意思让你转达,她平时不是这么委婉的人。”
“这我不知道,可能另有隐情,总之,她看起来很焦躁,脸色不太好。”孟千昼只把所见所感说出来,帮与不帮看他,“我劝她不想搭理的人冷处理,可她吞吞吐吐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此事不对。”
法医室离刑侦支队几步路的功夫,再不济像这类经济诈骗可以找经侦大队,何故让辛蕊面对同个战壕的孟千昼说不出口的?
陆茂予:“我知道了。”
一般他这么说,晚些时候都会了解实情。
这时两份香喷喷煲仔饭送上来了,孟千昼边拆一次性餐具边说:“我和你一起处理她这事儿吧。”
陆茂予没拒绝,手动拌饭,在热腾腾水雾里问:“知道缠着她那人叫什么吗?”
“好像姓夏。”孟千昼没问出名字来,“广信证券投资部,这个范围不大,问问业内人好查。”
陆茂予找到从事这行的朋友,随手把这句涵盖个人指向的消息发过去,低头吃饭。
今天有事要打听,两人放慢吃饭速度,饶是如此没能拖太久。
用餐高峰期,老霸占着一张桌子,于理不合,索性去了后面那条红灯街。
经过前不久大力扫黄,不少店关着门,按着地址找过去,两人对着上有大锁贴着店铺转让的大门面面相觑。
孟千昼先给扫黄大队队长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内情后,他眼神复杂看着陆茂予:“阿莹他们被放回来那天,店里人散了,老板就挂出转让。”
陆茂予:“看来是打草惊蛇。”
“不好说,也可能是达成挑衅我们的目的后扫尾了。”
孟千昼看向四周,两边开着门的很少,但走着走着‘不小心’进去的挺多,客流量算可观。
要以生意不景气来当转让原因实在牵强,转个头功夫,陆茂予已经在对着那张贴纸按号码了。
一阵呜哇哇铃声后,是道娇媚柔软的女声:“喂?哪位?”
“你好,我在宜坊街看见你这有门面想转让,什么价格?”
“一口价,十万一个月,如果能接受,咱们约个时间地点见面。”
“我想考虑下。”
“好啊,帅哥,这个价格不贵的,咱们那条街很容易赚的,等你盘下了开张就知道我没说谎。”
“既然生意那么好,你怎么转让不干了?”
女人娇笑起来:“哎呀,这是姐姐的私事,弟弟不要乱问。总之,那地方很好的,你考虑好给我打电话吧。”
陆茂予等着对方把电话挂了,这才看向在附近转几步回来的孟千昼。
“不说座无虚席,也是人来人往。”孟千昼证实那通电话的真实性,“约她见面聊聊?”
陆茂予:“嗯,等几个小时打,再转几圈。”
想接手店面的人会观察四周客流量,他们也不知道店老板搬走了会不会有朋友在附近,装样子就装到底。
只是这条街没那么好走,前面几家开门有生意,没派人在外站街。
往里走情况截然不同,随着天色暗下来,路灯朦朦胧胧的,阴影处浓妆淡抹看不出年纪的女人朝他们伸手,捏着把矫揉造作嗓音,叫着‘哥哥进来玩玩啊’。
孟千昼汗毛竖起来了,不住往旁边躲,硬着头皮和陆茂予不紧不慢走出去。
见到主干道上热闹红绿车尾灯,喧嚣尘世一下子扑上来,孟千昼自觉活过来了,他长出口气:“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