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陆茂予靠近问。
谢灵音摇摇头:“很好,非常好。”
为什么不说重话?
原因很简单,陆茂予知道谢灵音不会在重大事件上胡闹, 论对正事态度,谢灵音不比从事刑警行业的陆茂予重视程度低。
况且这次是真正行动进龙潭虎穴,搞不好有去无回,危机四伏的境地之中,谢灵音无法拿两人性命开玩笑。
装女装是假,后备箱放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秘密装扮武器,披上之后,堪称换头。
要问怎么没给陆茂予弄一个,这人说打起来那东西会碍事,选择最方便快捷的伪装。
陆茂予看完最新盛姝和牧磬消息,无意识摩挲着手机,低声问:“盛姝和秦勋关系怎么样?”
“应该就是普通朋友吧。”
谢灵音从小到大身边认识始终是那一批,像秦勋那样频繁变动是另类,次数多了,谢灵音懒得关注。
陆茂予:“他俩最近走得很近。”
谢灵音眼皮一跳,这两要当朋友相处,是没问题。
可能受他那番幕后主使推测影响,老觉得秦勋找上盛姝另有所图,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因来。
“秦勋这次回国是探望秦益,预计待一周,他后续工作很忙,连续在六个国家辗转,预计要花上两年。”
“新的研究项目?”
“准确来说是针对在这六个国家出现的一种病研制特效药。”
这其实不难打听,秦勋在医学界有名气,稍微问问就知道了。
谢灵音在这个圈子里多的是人脉,足以分析消息真与假。
“又是这个时间。”陆茂予记得清清楚楚,过去几年秦勋风雨无阻地在这个时间点归国。
谢灵音低头看手机,这对他们来说普通的日子,在秦勋心里有着什么秘密?
“他探望秦益未必是问候。”陆茂予说,“人习惯赋予日期特殊性,生日、纪念日和忌日,总要找个能撑起生活重心的节点。”
那么这几天的某个日子对秦勋是哪种呢?
生日往往是在家庭美满一家人团圆时容易提及的,而纪念日同样适用庆祝。
只剩下忌日。
先后求证过数位熟知秦家情况的知情人,谈到秦勋,多是在说这孩子可怜,刚出生先没了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家里深居简出,直到十多岁渐渐好起来,秦益允许他在外走动。
尽管如此,秦勋比同龄人瘦弱,到哪都是好欺负的样子。
现在秦勋人高马大,看不出半点小时候的孱弱。
陆茂予特意查过秦勋生日,是个草长莺飞的好日子,走在酷暑前面。同样的,那时候是他母亲忌日,和现在也毫无瓜葛。
“夏天吗?”谢灵音神情有片刻恍惚,脑海似乎出现两秒不曾见过的混乱画面,他眼前一黑,捂着发疼的脑袋,“嘶。”
“怎么了?”陆茂予伸手扶住谢灵音,见他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忙扶着他坐好,拉过安全带系上,“去医院。”
刚要去驾驶座,谢灵音抓住他的手,缓缓摇头:“我没事。”
陆茂予回头,视线落在没血色的唇瓣上:“真没事?”
“嗯,就刚才想到夏天,脑袋像被东西啃过嗡了声。”谢灵音扯开安全带,扶着额头,低垂着眉眼,“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我十来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陆茂予抽两张纸轻轻擦谢灵音脸颊边的点点汗珠:“想不起来别勉强自己。”
谢灵音冲他笑笑:“嗯,一般这种是大脑在保护自己,通常遭受过重大变故才会有。”
所以十多岁的谢灵音到底经历过什么。
陆茂予心里微沉,怀着求证的心思问:“之前没有过?”
“没有。”谢灵音没来由地想起家里人的纵容,“他们从来没提到过我小时候出过事。”
可是各种定位保护安排多如牛毛,比如现在,在马路停靠这辆车上只有他两,一旦发生意外,指不定从周围哪儿跳出来人来救他。
谢家对谢灵音的保护向来严丝合缝,说是预防,更像是在等什么。
陆茂予伸手帮谢灵音轻轻按着额头:“这是出于家人的爱护。”
谢灵音按住他的手,同他对视:“你是警察,到底是爱护还是为避免二次伤害,难道看不出来吗?”
谢灵音说得没错,他的确看得出来,上次宴会他俩没当面和谢氏姐弟告别,谢灵音怎么说的来着?
哦,发个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