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缺人?”
“在修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们不许我打听。以我当时地位,能跟去临庄玩一趟,已经是格外破例。”
毛泉不好掌控,又没诚信可言,想让他心甘情愿当靶子,就得拿出足够诚意,单是钱远不够。
老狗在杀人方面手段超绝,具有很强压迫力,别人吃这套,毛泉才不管,这就得从别的地方下功夫。
最后是靠美人计和金钱搞定这刺头,只是带到大本营,长着耳朵就会听见些东西。
毛泉多狡猾啊,趁人找上门就知道这条路不走也得走,万一闹太过,真惹得老狗了结他,得不偿失。
于是,从谈条件开始,毛泉就在为后来的翻车留后手,瞧瞧,这就用上了。
陆茂予:“假扮毛泉这几年,除了宅在家里没别的活动?”
“他们不允许,怕我玩脱了崩人设,到时候被你们查到无法自圆其说。”
“还记得怎么去临庄的吗?”
“没法记得。”毛泉抬手比划,“黑黢黢面罩往头上一戴,双手用扎带绑在身后,再给你塞个耳机,一路过去脑海里只剩震耳欲聋的DJ老歌,根本不给你窥探到秘密的机会。”
陆茂予勾唇笑了下。
毛泉莫名打个冷颤。
“在哪里上车,有没有经过颠簸山路,中间停车了吗?每首歌时长都差不多,稍微留心数数就能知道路程多远。毛泉,要不要再想想?”
真是个很敏锐的人呐。
毛泉甘拜下风,同时不忘叫冤:“阿sir,我没经过专业训练,做不到你说的这份细心。”
“挑个记得地说。”陆茂予自认这够宽宏大量,“那么吵闹的环境你睡不着。”
毛泉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嘟囔了句:“就不能是为防止意外被敲晕吗?”
陆茂予悠悠道:“真敲晕没必要给你戴耳机,多此一举。再说,你当时在老狗那算座上宾,太过无礼的行为会得罪你。”
毛泉彻底没话说,遭到陆茂予和霍引两头狼似的眼神追击,自暴自弃地说:“好吧,我在家门口被绑上车,车开的很快,中间有两次差不多五分钟停顿,红绿灯没那么长,全程大概五十分钟。事后我看过地图,县里去往临庄最少两小时,我实在想不通怎么到那的。”
“所以去的的确是临庄。”
这是在怀疑老狗领着毛泉去的是别地,扣着临庄的名字。
毛泉神情微凝:“不可能吧。”
“在这之前,你去过临庄吗?”陆茂予问。
毛泉沉默了。
不知何时起,周围邻县没人提过这个藏在山峦之中的小村庄,也没见过从那来的人。
陆茂予这一问倒真把毛泉问住了,这几年从没怀疑过。
“那去过嘉谷村吗?”
毛泉皱眉,像他们这些从小蹲在落魄县城的人,一旦有机会出去,那肯定是去能长见识的大城市,谁会没事往山旮旯里钻呐。
陆茂予颔首:“你窝藏在长青集团后有别的发现吗?”
毛泉烦躁地挠挠鼻尖:“没有,我对这个项目全部事情来源于他们让我看的资料,也就是早之前告诉你们的。”
除此之外,任何事实和内情,一无所知。
陆茂予大概看明白毛泉在整个案子中起到的作用,与刚审问那晚他和谢灵音说得几乎无差。
“所以兜兜转转你进市局,就是为收钱办事,将聪明药项目责任推到李经头上。”
“是,顺便找机会帮盛念初想想办法洗个白,阿sir,别这么看着我,盛念初是我大老板,但人家不认识我。”
“他没和你有过直接接触。”
“这就没必要骗你,是没有,不过呢,老狗和他有往来,关系应该蛮好,否则哪来无缘无故的帮忙。”
毛泉看得很清楚,又说:“想知道更多‘家’的消息,最好还是找盛念初那伙人。”
毛泉有想过趁着在长青集团上班那会儿,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拉几个同伙,挖出点真材实料来。
最少要搞到点聪明药有关的东西,防止老狗那群人事后卸磨杀驴。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打听到核心,那几个刚拉近距离的员工先调走了。
长青集团内部人员调动频繁,每隔几个月会轮岗,城市与公司规模不固定,变相维护机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盛念初问题有多大,毛泉认为,这点应该不需要自己来提醒他。
陆茂予没吭声,似乎在想毛泉口中的‘家’和盛念初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