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抛来的示好橄榄枝不过是催化剂, 造成他们分崩离析而已。
再说, 没闹翻前,盛念初就想拉夏彦青进小团体,他们三不乐意。
原因无他, 夏彦青那小子贱得慌,玩什么都玩赖的,惯会甜言蜜语,今天和你天下第一好,转头能把你卖得干干净净。
要顾尤说,那天生是个娼男,靠嘴混口饭吃的。
不爱和这样的人玩太正常了,后来出余淼家的事,顾尤和林玺明白他俩好的原因。
解决不了,只能远离,也是种明哲保身。
“我们和盛姝算不得朋友,也就是不再欺负她,平时见面会说两句。”
这对当时惨遭霸凌的盛姝来说已经很好了。
像这种见风使舵成规矩的圈子里,明明你没错,可只要稍微有影响力的人带头孤立你,遭遇会越来越惨。
盛姝大概也没想过和他们当朋友,想借的是那点平和假象来为自己谋取一席平安之地。
陆茂予又问:“前不久你还想帮夏彦青。”
顾尤似乎有那么点尴尬,说道:“哪来那么多过不去的恩怨。”
“他帮你赚过钱。”这是陆茂予查到证据,“看来顾先生对他的赚钱能力很认可。”
“投资圈子中他比宁鸿稍逊色。”顾尤说,“做宁鸿客户有门槛,他吧,口碑不错,又是夏志诚的亲儿子,得个百分之六七十真传也够用。”
钱能使得恩怨化小,最后化了。
陆茂予:“有夏彦青在中间斡旋,你和盛念初关系也没那么僵。”
这是狡辩不了的事实。
谁让顾尤想趁乱吞掉过长青集团的股份,给出条件很优渥,钱也多,只要盛念初肯点头,长青集团立马转手让人。
可惜,盛念初不想让几代人心血落空,既不想交给谢灵音,也不想卖给顾尤。
顾尤以为这件事足够隐秘,果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怅然:“二位究竟有什么不知道的?”
“很多。”陆茂予随意举例,“管理员是谁,在哪里能见到他。”
顾尤干笑:“这恕我实在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陆茂予:“没事,晚点回局里,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不急在这一时。”
顾尤闭上嘴,想到要从这跟着走,心里没底,忍不住问:“陆警官大概要留我做几天客?”
“这就要取决咱们什么时候破助学金案了。”陆茂予回答。
顾尤脸色微变:“岂不是你一天没破案,我就要在警局待一天?”
“理论上是这样。”
“这不行。”
“哪不行?”
顾尤说不上来个所以然,憋半天只会重复着:“这不行,我的罪行没重到这份上吧?”
听着像是在触及到法律底线的时候,因为害怕特意找律师咨询过,所以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格外坦然。
陆茂予将这看做伪装的一部分,他叫来南嫣,声音稍冷:“这个罪行不是你我说得算,当然,在这期间请律师是顾先生的权利。”
顾尤有这个想法,接着下秒就黑了脸。
陆茂予又说:“我们有责任为公民普法,比如侵害未成年遭到怎样法律制裁及未成年受到侵害该如何保障自身权益。”
顾尤适时想起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市民帮帮忙,就是任苍小情人和私生子牵扯出来聪明药,再由此撒网向广大群众,征求线索的。
人民的力量无法想象。
要是他在助学金上面动得歪心思被曝光,不止是他,一家人都要跟着被戳脊梁骨。
顾尤并不在意自己名声好与坏,家里人不行,那要赚钱吃饭的。
这招实在狠辣,顾尤很难不来气,咬牙切齿地说:“陆警官,你不怕我投诉你吗?”
“请便。”陆茂予一脸无所谓,门口传来动静,他知道南嫣到了,“顾先生,门口有人在等。”
是谁,又等着去哪,顾尤懒得问,他比林玺识相,踏进这间休息室那刻起,半点身不由己。
顾尤也走了。
今晚两场重头戏全部落下帷幕。
谢灵音对问出来的结果不满意,见陆茂予要去收拾地上那摊碎花瓶和残花,起身去拦。
“等会保洁处理,你不回局里?”
涉案嫌疑人抓回去,他这个队长不回去怎么行?
审完人,眼镜也可以摘下来了,陆茂予抬手:“一会的。”
“别摘。”谢灵音按住他的手,垫脚凑在眼镜前面左看右看,隔着镜片,陆茂予的视线跟着在动,“录上了吗?”
陆茂予忍俊不禁:“你拿过来的东西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