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尤心头怪异在这刻达到顶峰,同一间休息室,林玺结束再快,谢清石也不该那么早在外面。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休息室门刷卡应声而开。
顾尤只觉得身后有股推力,没反应过来去抓谢清石,房门就关上了。
什么意思?
顾尤去握门把手,反复拉扯两下,居然没打开,他被谢清石锁在这里。
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边转身朝里走,顾尤本着来都来了,要搞清楚这的情况再走。
到里,见到一坐一站的两人,顾尤眼眸微眯,没看见林玺,心里微沉。
谢灵音脸色怪怪的,以前不知道这群狗东西背地里觊觎他哥,今晚一连撞见两,真是开了眼。
陆茂予心里也对谢清石说句抱歉,早知道大舅哥做次线人牺牲略大,就换个人了。
三人一打照面,心思各异。
顾尤从地上文件看到摔烂的花瓶再到淡然自若的两人,哪怕认出陆茂予那张脸,也不露声色,他看着谢灵音。
“我和你没过节吧?”
很聪明的开场,完全忽视陆茂予,直冲谢灵音去了。
谢灵音没接话,揽着果盘在吃荔枝,看看顾尤又看陆茂予,情况很明确,这里他才是主角。
顾尤心头沉甸甸的,恐怕这次情况特殊,想全身而退不可能了,他想到发给林玺却没能收到回复的消息,人到底在哪无需明言。
继续拖下去并无太大意义,顾尤迎难而上。
“好吧,你想问什么?”
这次是对着陆茂予,前不久两人一起进来的时候,顾尤遥遥看过,当时注意力全在谢灵音身上,没过多分析紧跟其后的陆茂予,要是认出来,顾尤早早跑了。
心里百转千回,顾尤面上装着配合的良民模样。
陆茂予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对方愿意说,他就直接问。
“我想知道助学金的事。”
“哦,这事儿没多复杂,就是有人在群里发个助学网站说感兴趣的可以联系在线管理员,当时无聊,我就去玩了玩,没想到收获一个巨大惊喜。”顾尤说,“你们见过林玺,大致情况都知道,那不如我说点他不知道的?”
谢灵音惊得忘记嚼荔枝,这么……直言不讳?
这和他们所听传闻中的顾尤判若两人。
陆茂予敛下疑虑,暂且看看对方想玩什么鬼把戏。
“说。”
顾尤看得出他两不信自己,随手拉过椅子坐下:“我没想耍赖,二位用不着提防。陆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能不知道我,谢小少爷应该听说过啊,我这个人没底线的。”
谢灵音心想,这可别扯上我,我没听说这版本。
不过顾尤既然提了,谢灵音难免要说两句:“哎,我没法给你当人证,不熟哈。”
顾尤不在意笑了下,眼底闪过丝沉思,这两人情比金坚果真不是说说而已。
“好吧,是这样的,我比较懂得审时度势。二位设下局来见我,手里掌握证据七七八八,再加上林玺那稍微糊弄就把底裤漏出来的蠢货,我是涉案人员板凳钉钉没跑了。”
这通分析有理有据,陆茂予抵抵后槽牙:“你决定弃暗投明?”
顾尤叹气,两手一摊:“我有的选吗?查到我头上,再做负隅顽抗只会判得更重。我不学林玺,没那么强烈暴露隐私羞耻感,有争取减刑的机会干嘛不要?”
陆茂予重新审视起格外坦荡的顾尤,提起点好奇:“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我这里有份资料大概挺有趣的,也可能是你们紧急缺失的。”顾尤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某云盘登录界面,“有些事要让你失望,比如提供网站的人,他那个号发完消息就消失了,不知道是谁拉进去的,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注销跑路。”
与徐从闻案类似操作,陆茂予见怪不怪,轻易猜出此人这么做的原因。
无非是搜刮想走歪路子的有钱消费者,然后形成条成熟敛财路,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
陆茂予:“没关系。”
“给个邮箱,我把资料发过去。”顾尤像是在谈合作,半点不胆怯,“是不是还得去局里做完整口供?一般要在拘留所待多久,我家里情况特殊,出门在外都要打声招呼。”
“顾先生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陆茂予提供个邮箱,“另外,这四年你去过几个地方见孩子,每次联系谁,又住在哪?”
顾尤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恐怕有点难想,我得翻翻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