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做医药,我查了下秦益自己是医药大学高材生毕业,在研究方面有自己独特心得。秦氏破产之后,他便消失匿迹。”
按理说两家关系还不错份上,谢灵音理应对秦益有印象,可当陆茂予重点介绍起人来,谢灵音脑袋像下起场雾来,朦胧之间想不来具体长相和接触过的画面,眼神渐渐茫然。
陆茂予见状心里生出异样,语气放轻:“没见过他?”
谢灵音不太确定摇摇头:“记不太清,我爸说他还是很喜欢做研究,应该去个陌生城市继续投身热爱事业吧。”
陆茂予记下这件事。
又听谢灵音说:“秦勋明事理懂法律,不可能和盛念初及夏彦青等人同流合污。再说,盛家怎么说也是他仇家,和盛念初联手叫什么事。”
见陆茂予眼神幽暗起来,像是有点不高兴。
谢灵音猛地反应过来,帮追求过自己的人在对象面前说好话,感情大忌啊,他东张西望几下,这才转过头若无其事道:“你查查他吧,人心隔肚皮,对吧?”
前后转变太快跟变脸似的,陆茂予笑起来:“小变色龙。”
遭到调侃的谢灵音头一摇炸了毛:“烦死人,你还要不要继续听啊。”
陆茂予摩挲几下脸颊,收住笑意:“嗯,你说吧。”
谢灵音瞪他:“秦勋小时候没妈,秦益对外说过他出生时女方难产没救回来,以前有同龄人拿这个事嘲他欺负他,所以他最讨厌盛世凌人的霸凌者。”
就盛念初少年时期所作所为是秦勋最厌恶的,他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陆茂予:“在你眼里,秦勋是局外人。”
“是啊,我回桐乡这些日子接连遭遇事故,上次不是你在,被老狗拽跳楼的就是我。你觉得秦勋会那么对我吗?”
必然不能。
可刚才陆茂予在秦勋眼神里看不见一丝爱意,那眼神难以形容,谈不上多么爱而不得,比起爱,更像遇见终生难得对手钦佩又欣赏可又比不过的复杂。
“我知道了。”陆茂予停顿,在谢灵音困惑时又说,“我会查一查他。”
这不是冤枉,是在排除嫌疑。
谢灵音当然没意见,不管秦勋现在身份,和犯罪组织头目挂上钩总归不好。
这时,有人敲响休息室的门,三长两短,是和谢清石做好的暗号,第一个受邀问询的人来了。
门开,传来谢清石温和嗓音:“烦请林少爷先进里面坐坐,我去去就来。”
“好啊,希望谢总的神秘礼物能满足我的期待。”林玺意有所指道。
谢清石眼睛都不眨冲他笑笑,转头把门带上了,好一个玉面小狐狸。
林玺单手插兜往里走两步,一抬头对上谢灵音和陆茂予两双眼神各异的眼睛,下意识说:“抱歉,走错了。”
谢灵音皮笑肉不笑叫住要走的林玺:“没走错,我们就是我哥给你备的神秘礼物。”
林玺:“……”
这种当着熟人调戏他哥面被听见的尴尬要跟着他一段时间。
谢灵音尤不自知给人难堪,语调微扬:“来都来了,坐下谈谈吧。林少爷不想要礼物了?”
后面这句话满是阴阳怪气。
林玺平素也是大少爷狗脾气,忍忍风平浪静,让谢灵音嘲两句火气直冒,转身快步过来,脸沉着:“有话好好说,你想干什么?”
还没冲到谢灵音面前,眼前突兀多出一位身高与体型都比己方大一号的男人出来,林玺被迫后退两步,抬头看向对方。
这定睛细看,林玺神情发生些许微妙变化,眼神几闪,居然又后退半步。
陆茂予将其收入眼底,知道这趟来对了,他露出标准客套笑容:“抱歉,很冒昧用这种方式请林少爷谈谈。”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林玺稳住,不耐烦道,“今晚当我没来过。”
“林玺,我们还没说明来意呢,你怎么知道没好谈的?”谢灵音慢悠悠地说,“不会以为这里好进还很好出吧?老师没教过你,天天在小区群里宣传的民警没提醒,宽进严出是什么?”
林玺还真不知道,脸一阵青一阵白。
谢灵音嗤笑:“是诈骗啊,笨蛋。”
林玺脸都气红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眼看某个打不过嘴炮的人气急败坏,陆茂予不着痕迹插嘴:“林少爷心地善良,回国这四年时常做慈善,资助山区念不起书的孩子。”
与盛念初那等笑里藏刀有钱人不同,林玺有点城府但不多,涉及大事,偶尔脸上藏不住心事,比如这会,脸上写满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