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并且想把时间延续到永远。’
‘陆茂予,人可以有矛盾,不能有矛盾揭过再假装很要好继续在一起。’
‘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不来的话,这些东西我会立即销毁,就像以后不会再见你。’
‘怎么办,想到你可能不会来,我真的难过哎。’
‘这是你的错,以前我从不怀疑你!’
‘讨厌长大,讨厌分别。’
把从前相识相知的那个人变成熟悉陌生人,明明喜欢,因旧时光添油加醋,这份喜欢纯粹不起来。
礼物和卡片实在太多太多,陆茂予看到最后手边积攒出高高一摞,心情无法形容的复杂,随着翻阅,情绪完全被牵着走,他心甘情愿,同时对谢灵音内心有更近了解。
谢灵音始终赤忱且无畏喜欢着他。
这份由少年时期延续到今的感情远比他想象中要热烈,日常相处中,谢灵音表现不到大半,这导致此时陆茂予陡然揭开遮挡物,露出那份完整纯粹的爱心,他险些承受不住。
可光是想想谢灵音也如他一般不愿离开,陆茂予唇角止不住上扬。
他席地而坐后靠着床沿,支起条长腿拿着从床上那份礼物取下来的明信片,长睫毛盖住眸中晦涩翻涌的情绪,身后拆开礼盒盖并未盖回去,透白的雪梨纸下依稀可见浅粉色吊带叠着裙摆,大抵布料少得可怜,叠起来不过巴掌大。
口袋手机振动几下,陆茂予手指转着卡片,低头看屏幕,这一看轻声笑了。
是谢灵音发来的告知短信。
‘今晚有应酬,忙到很晚不回家折腾了,记得吃饭,晚安。’
看来江宙没提他来的事,作为好朋友,确实更懂得惊喜的深层含义。
十一点半,算算时间,差不多是某人借酒浇愁到要上来睡觉的时间点。
陆茂予动动手指头,回完消息进了浴室。
‘好,晚安。’
进来后不到两分钟,陆茂予顿悟到蓝色雅庭出过事能迅速重振旗鼓的原因。
连一处早玩出百种花招的浴室都能再创新,确实有资本。
陆茂予查案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正对浴缸天花板装着全身镜的还是少见。
不仅如此,洗手台收纳柜上摆放日常用品外,连油和套齐备多种款式,赶得上情.趣用品专营店,他敛眸看一眼,高级货。
可惜,再高级的套也改变不了谢少爷过敏体质。
陆茂予在浴室转快二十分钟,外面传来动静,耳朵微动,走廊有混乱脚步声,独自一个人。
他关掉浴室灯,隐在正对房门那侧旁,静候甜美可口的猎物登场。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谢灵音,似乎没特别醉,走路还算稳。
何止是稳,到门口静默两秒,还骂起人来了。
很愤怒带着赌气的味道:“没看见我发那么多提示吗?不知道问一下,一句好晚安就打发了。”
“你说得喜欢到底是真的吗?谁对喜欢的人那么冷。臭陆茂予,我真的不要理你。”
“可恶,都让迟特助透题,考个鸭蛋。单身着吧你,傻子才和你复合。”
微醺不断骂骂咧咧的声音撞进门,又砰的关上,眼前昏暗场景多出双东倒西歪的黑色皮鞋,接着是条层层堆砌在地的银灰色西装裤。
陆茂予眉梢微挑,在下面待太久热了?
“亏我花那么久准备礼物。”谢灵音抽了口气,给自己说生气,努力藏住鼻音,“就当我这份真心喂狗,什么信任,呵。”
“恋上个不回家的男人就是这么累,嘴里说喜欢屁用没有。”
谢灵音烦躁扯开领带,刚走两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转头回看地上那些堆放整齐的礼物,脸色微变。
有人进来过。
他不是和经理打过招呼,除开陆茂予,谁都不许放进来吗?
想到有人捷足先登,谢灵音脸色极为难看,大步走到床边,刚探身要取最重要的那份礼,先看见搭在礼盒边上的盖子,连这都没放过。
得联系经理,手机在裤口袋里,裤子在——
谢灵音刚转身要去门口找手机,房间灯光全灭,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他心陡然漏半拍。
人还没走。
“谁?!”谢灵音厉声问,“你最好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不追究你的责任。”
仔细听听,声音里满是色厉内荏,他因未知而恐慌。
布置礼物来过这挺多次,哪怕看不见,谢灵音也找得准路,待眼睛适应黑暗,便抬脚朝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