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初也好,盛姝也罢,一旦知道警方目光聚焦在其身上,幕后主使必然会想方设法洗掉自己的痕迹。
涉及到别人好说,牵扯到牧磬,案子性质彻底扑朔迷离起来。
都知道牧磬在外温润谦和有礼,可出身政权之家,有几个是温和无害小绵羊?
事情一旦暴露,等不到陆茂予他们查个水落石出,牧家先行出手,政绩有污点这件事决不允许出现在牧家,尤其是牧磬身上。
于是,在消息捅到牧磬那儿之前,幕后主使会寻找个近乎完美的替罪羊。
陆茂予眼神几经转变,再看始终没太大情绪转变的霍引,语气透着些许惊叹:“抱歉,你继续。”
在场几人猜不到他在这短短一分钟内心思,只看见他打断霍引又很快道歉,像与自己和解。
唯有霍引知道他明白自己的用意,唇角有丝轻松笑容:“给她出过招后我没刻意关注过,很多家长爱点鸳鸯谱,我没那个心思也不想她同样架在火上烤。”
“再次人前见到她,是初中毕业那年夏天,她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看起来比从前明媚淡然,很郑重和我说谢谢。也是那时候我知道,从前跟在盛念初后面欺负她的几个富家子弟成了她的朋友。”
谁也不知道一个弱不经风的少女怎么花两年时间做到这一步。
那些不堪回忆的痛苦似乎慢慢随着时光淡化,施害者和被害者成为有说有笑的朋友,他们重新有了目标,这次是之前怂恿声最大、不屑于动手的指使者。
从带头霸凌到被霸凌,何止身份转变,还有难以接受的从众到孤独。
在这场不见硝烟的交战之中,霍引是隐于幕后的幕僚,盛姝是稍一点拨便举一反三的聪明王者。
“得知她考上六中,我很为她高兴。高中三年,我们保持联络。”霍引说到这,缓缓扫过在座几人,唇角扬起,“如陆队所言,有时候不想让人知道的关系能藏到最后。到现在,没人知道我和盛姝是朋友,是初中一句话做桥梁,高中互道衷肠的知心好友。”
南嫣:“……”
有种在看朋友玩烂梗的无力感。
简洱比她直接,拐了下霍引:“你两这上升到灵魂伴侣高度,相识多年,底裤都清清楚楚,没发展出点别的?”
好纯正的CP脑发言,听得南嫣虎躯一震。
霍引摇头:“太熟了。”
况且性别对不上。
话才出口,简洱好似也想起来点别的,小声嘀咕:“忘了当初在gay吧扫到你的,这的确发展不起来。”
本来小声,奈何病房实在太安静,这一声犹如平地起雷,炸得房间更是鸦雀无声。
简洱:“……”
捅破个众所周知的秘密,简洱只得用理直气壮来掩饰慌张:“看我干什么?我嘴瓢说错了,就是不小心扫到他头上。”
越描越黑,简洱皱起眉。
南嫣都没解救的决心,惨不忍睹地捂起眼睛,说出去很难令人信服,这一屋装着刑侦支队和扫黄大队的精英骨干。
紧要关头,叶阔听似淳朴地开问:“gay吧也在简队扫黄列表内吗?”
这属于赤果果性别歧视,现在不正经男模也很嚣张,简洱气到脸红:“怎么不能?”
再任由其发展下去,到天黑也听不完霍引和盛姝的故事,陆茂予紧急叫停:“行了,霍主任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在八卦群里早不是秘密,甚至有一群人在磕你两。”
简洱瞪圆眼睛,什么东西?
陆茂予不管这句话给简队带去多大杀伤力,对霍引说:“你两聊那么多,她和你提过认识谁之类的新鲜事吗?”
霍引:“她不会说得太具体,对偶然引起兴趣的人仅是一笔带过。大概同仇敌忾的缘故,我们聊最多的是盛念初。”
“哦?”陆茂予挑眉,“你们口中恃强凌弱后遭朋友背叛很惨的盛念初和南嫣翻到校园论坛帖子描述的似乎不同。”
也和他那晚在承宁寺见过的相差甚远,就像一块硬币正反面。
“人是会变的,陆队。”霍引莞尔,“他知道自己失了人心的问题所在,会狠狠下功夫弥补这方面缺失。盛家人聪明着呢,否则李经经营良好的长青集团怎么会落到盛家手里?”
作为盛家准继承人,盛念初少年时期犯下错事被家中长辈察觉,难免要纠正。
盛念初本质不是胸怀多宽广的人,会将这笔账算在谁头上呢?结果不言而喻。
倘若盛姝一如当初软弱好欺,准是盛念初出气筒。
少女单纯改变不足以阻止盛念初的报复,这背后应当还有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