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加上体力碾压根本无解,陆茂予要擒住老狗或许有点难度,但不让对方压他一头很容易。
你来我往,陆茂予没让老狗占到太多便宜,可板砖这种武器砸起来真不要命,陆茂予脸颊和手、臂膀受伤严重,又是一次交锋,他错身到旁边,甩甩发麻的手背,刚为了不让那板砖砸脑袋上,他空手硬接。
力道太大,震得厉害。
他没占到便宜,老狗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会儿拿板砖的手硬撑着没撒,陆茂予一刀割开右手腕内侧,不深,却是筋脉,不好完全发力。
老狗细想浑身伤,刀刀不毙命,刀刀碍事,这场对战胜负已出。
老狗仰头望天,无星无月,黑如浓雾般的乌云飘过来,宛如在为人送行。
连最具安全感的针织毛线套头帽也满目疮痍,刚才不是躲得快,陆茂予已经勾着毛线拆掉他的伪装。
这件唯一跟随多年的老物件该有完整到退休,老狗不想最后什么都没有。
此时此刻心中事已了,老狗扔掉板砖,很沉闷一道落地声,说话有着微不足道的气喘:“你赢了。”
宣布结果让陆茂予直觉不好,四周静悄悄,无声杀戮在靠近,他擦掉脸颊的血,嘴上和对方算起账:“那么,履行你的诺言。告诉我,邓元思在哪?”
老狗捂着胸口,从没觉得疼痛那么真切,要呼吸不上来了,他张开嘴,说话断断续续:“你、你们不是抓到钱汇,恢复整片区域监控了吗?”
这弦外之音是想知道邓元思在哪,自己去查,他这里无话可说。
“你想耍赖。”陆茂予了然,“死到临头也在为别人守秘密。”
老狗不再应答,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腿脚皆有不同程度的颤抖,现在的他就像漏风破棉袄,不中看也不中用。
应该说在陆茂予眼里,他相当有价值,那些挂着多年不曾有结果的悬案、许多他炫技一般名为意外的案子及当下要做的种种,这都是陆茂予想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呢。
老狗没兴趣对着自诩正义使者的警察细数过去多年作案细节,也不想做三姓家奴,答应的事没能做到,作为过错方,他会为自己买单。
“我就是耍赖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老狗坦然又嚣张地说,“你这个人挺奇怪。”
陆茂予走到谢灵音身边,比起之前,现在谢灵音情况有所好转,起码不再冰冷像个死人,开始有温度了。
他扶着谢灵音胳膊让人乖乖站好,□□内置接受遥控装置灯光很弱,朝内紧贴谢灵音手腕肌肤,想徒手拆掉难度很大,何况他在这方面仅是入门级别。
纵然只有百分之一伤到谢灵音的可能,他也不想冒这个险。
感觉到谢灵音发抖的身体往怀里钻,陆茂予张开手臂搂紧,这才看向老狗,回答前面的问题。
“哪里奇怪?”
“明知这是个圈套,还眼巴巴往里跳,世人全是趋利避害之辈,你倒格外与众不同。”
“没有,愿意这么做的人很多,是你见识太少。”
陆茂予过分耿直的话让老狗噎了噎,见识少不少得两说,杀得人倒是很多。
怀里谢灵音似乎很不安稳,胳膊动来动去的,像在担心□□随时爆炸。陆茂予理解他的恐慌,安抚着从肩膀揉到手腕,想让他放松,声音压得很低:“别怕。”
谢灵音恨他是块木头,努力抬起手勾,努力到第二次,他若有所感用掌心包裹住了谢灵音的手指。
一笔一划写着字。
陆茂予用心感受,慢慢辨别出四个字——‘让人快撤’。
有内情。
从他碰到谢灵音起,老狗完全没做阻止,这应该是允许他擅作主张吧?
想到这,他的手不期然落在谢灵音封嘴的胶带边缘,刚碰到,老狗便开腔了。
“你最好想清楚再撕,他现在顶多受点委屈,你撕开胶带看似给他自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陆茂予偏头:“遥控器不在你手里。”
老狗狂笑出声:“别来套我话,不管东西在不在我手里,你敢撕,就等着他在你面前炸得粉碎,我说到做到。”
陆茂予不能冒险,捏捏谢灵音后脖颈,他不等了。
“你喜欢耍赖,那就按耍赖那套来。”
老狗不动声色将手背到身后,目光落在他往这边走来的脚步上:“你在这里没有做主和选择的权利,停下!”
陆茂予充耳不闻。
老狗眼里闪过丝狠戾,猛地扬高手臂,手里是一个微小遥控:“我说停下,否则大家都别想活。”
第8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