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吗?”谢灵音发问,欣赏着夏彦青无力反抗,冷冰冰道,“以后别让我听你提到陆茂予,今天我来不是给你面子,也不是受你威胁,是因为不想再让你污他名字,听懂了吗?”
夏彦青心下骇然,猛地从这句话里品出谢灵音对陆茂予可怖占有欲,他喉咙生疼仍忍不住问:“那要是他主动找我呢?”
“他找你?”谢灵音眼神微沉,“少做白日梦,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否则,别怪我下手太狠。”
说完一把甩开夏彦青,高高在上看着扶着墙半弯腰咳到肝肠寸断的人。
冷眼看够了,他撕开湿纸巾包装袋,面无表情擦干净手指,然后在夏彦青好不容缓过气站起来后,将那团脏掉的湿纸巾塞进对方衬衫口袋,他俯身,神情冷峻:“至于你说起诉我,好啊,我随时随地候着。”
夏彦青浑身僵硬,拜他刚才鬼门关走那一趟所赐,现在光是听他说话,夏彦青就喉咙痛。
“让你朋友收着点狐狸尾巴,下次再让我察觉他在背后使绊子,长青集团能让李经让位,我也能让它和盛家再无关系。”
别人说这话可能在吹牛,但他是谢灵音。
夏彦青不能当耳旁风,张张嘴刚想应,目光微偏,看向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几个人,眼神变了。
谢灵音若有所感,垂眼给夏彦青一个警告眼神,转身不经意撩起袖子,露出抓破的左手手腕,乖乖站在原地,等着那一行三人过来。
花朵攀满枝墙角下,阳光透过间隙撒下来,本该岁月静好,此时氛围些许凝固。
夏彦青脖子通红,有个清晰修长指印,满脸没缓过劲来的涨红和后怕,看看他们又低头看地,根本不敢看旁边的谢灵音。
根据陆茂予、孟千昼和霍引多年工作经验,那显然是掐的,看其力道和痕迹方向,首先排除自己动手。
孟千昼和霍引对视一眼,也没去看谢灵音,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几乎挟持般带走夏彦青。
这种时候该让他们单独谈谈。
随着能调节气氛的人一走,这片角落只剩下风吹花叶飒飒响动。
陆茂予有心想说两句,可看谢灵音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看眼谢灵音双手,粗细长短皆能和夏彦青脖子痕迹对得上,更何况左手腕挠那么多伤痕,准能从夏彦青指缝验出谢灵音DNA,到底什么事惹得小少爷大动干戈。
“出来一趟就为来赴他的约?”陆茂予没随身携带创可贴习惯,有也不够用,他拉起谢灵音左手,“去打个破伤风。”
没被数落,谢灵音偷偷看他,被逮个正着,也不躲,迎着他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说:“是他主动约我。”
“你还挺骄傲。”陆茂予按了按几道出血伤痕,如愿听见小少爷嘶嘶叫疼,他板着脸,“刚挨抓没叫?”
“有病,叫了不成扯头花了吗?”谢灵音小声说,“谁能想到一个大老爷们喜欢抓人啊。”
陆茂予没说话。
谢灵音反应过来咬着嘴唇耳朵通红。
陆茂予没心情和谢灵音撩.骚,也不问两人到底为什么在这动手,他轻声:“下次别让他拿到证据,万一有心诬陷你,证据在手,律师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谢灵音震惊地看着他:“你真是陆茂予?”
言语询问还不够,上手来扯他的脸颊,捏捏还是不敢信:“不对啊,我认识的陆茂予刚正不阿又正义,一般这种事会直接给我上手铐。”
“嗯,我就该把你铐起来。”陆茂予握住谢灵音的手,有些无奈,“你想过他起诉你怎么办?”
谢灵音扬眉:“他不会。”
“这么自信?”陆茂予问,“他在你这吃亏,不能还手,还不能通过法律途径维护个人权益吗?”
谢灵音没空回答,在忙着垫脚摘墙头那朵开到最艳的花,摘下来那刻,转身别在陆茂予耳畔,有粉色花朵作配,陆茂予脸色果然有了好转。
“我直觉他背后人不让,所以他不会。”
“是人是鬼尚且不知,对方从你回国第一晚开始算计,你怎么觉得他们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因为你啊。”谢灵音触碰他脸颊,温度正常,遂扬起唇角,露出个甜甜笑容,“你追查聪明药和老狗,让他们忙不过来,这种小事说出来只会添乱,不仅得不到想要的公正,还会被骂。”
陆茂予垂眸看着分析头头是道的谢灵音,心想,他从前大概用不着这么费心思才显得太过天真烂漫好骗,本质是个惯会玩弄人心的操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