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成和即将慷慨激昂的情绪卡了下,这边没希望,他不死心转头去看出神的陆茂予,眼含期待。
这位警官一看性子很冷,而这样的人通常有过不如意。
“看哪呢?”孟千昼叫道,“你招你的,老说些要人配合互动的话做什么?”
“我招了啊,你也要承认我说得有道理。”卞成和急了,“那位警官,你说由爱而不得生出嫉妒心是不是很正常的事?”
孟千昼哪能让他随便吵陆茂予,起身要挡在两人中间,刚走两步,那边陆茂予开口了。
“我?”陆茂予轻扬眉梢,英俊的脸顿时鲜活起来,他唇角微微扬了下,“你猜对了,我确实因为爱而不得有过很长一段消沉时光。”
有戏,卞成和眼睛放光,兴奋地指着陆茂予对孟千昼说:“我就说人之常情,你看你同事也这样。”
孟千昼神情微妙,依稀觉得陆茂予本意不是附和这货。
“但我没有生出嫉妒心。”陆茂予双腿交叠,看着卞成和垮掉的脸,他温声说,“我清楚知道那位让我爱而不得的人不会在外漂迫太久。”
这与卞成和经历不同,他面目扭曲一瞬:“都得不到,人家在哪漂泊和你没太大关系吧?”
陆茂予很轻笑了下:“卞成和,用来勒索任苍的药盒从哪来的?”
卞成和喉间发出短促地嗬声,装死不说话了。
“当晚尤红母子两没回到家里,本该聚餐两小时后才回来的你又怎么找到别人翻找半天都找不到的重要物证呢?”陆茂予重新详细陈述,“因为那晚你根本没去聚餐,而是尾随任苍他们,亲眼目睹尤红母子两下车回家路上迫不及待服用聪明药。”
卞成和缓缓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用力交握,一言不发着。
孟千昼拧眉,如果真是这样,尤红母子两或许有活下来的可能,主要还得看卞成和怎么说。
等待过程中,审讯室诡异寂静。
直到一道若有似无漫长鸣笛声断断续续传来,惊醒一室人。
卞成和倏然抬头,死死瞪着陆茂予,他眼睛爆红:“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想掌握尤红和任苍更多证据就不会局限在监控和礼物,也会亲自跟踪。”陆茂予说,“跟踪拍照是最省钱也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是,那不能说案发当天我也跟着吧?”卞成和说。
“我重新看了你装在家里的监控,那天是个晴天,从早到晚无风有阳光。”
这番描述对卞成和是多余的废话,他不耐烦打断:“嗯,所以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陆茂予竖起平板,上面赫然是那份监控视频,他拉动进度条,是晚上临近九点室内变化,“不知道你剪辑视频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你用来替换的这段,有扇窗户关上了。”
卞成和瞳孔微缩,努力咬着嘴巴,没让自己将那句话脱口而出,他忍了忍:“你有什么依据说视频被剪辑过?”
“因为这份长达二十四小时的视频里仅出现四个人,尤红、卞政和你自早晨出门没回来过,期间窗户开着,唯独在八点半这一帧跳动后秒关了一扇窗,请问,无中生有吗?”
卞成和呆住了,下意识看向他手里反复播放那几秒的视频。
“让我猜猜你替换的内容,是你目睹尤红母子两过敏致死后把他们的东西送回家,营造出两人是回家再出门散步的假象,想骗谁?”
就差说出邓元思,他连这都猜到,指向性太强,让卞成和有种被扒光了的错觉,看向他的眼神畏惧又厌恨。
陆茂予神情不见波澜,对来自嫌疑人的各种眼神早免疫,他说:“这三年多你有很多次向任苍索要的机会,硬是忍到今天,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无视尤红母子两求救的事。”
“你有证据吗?”卞成和问,“也许那药盒是我捡的。”
“怎么捡?”陆茂予不紧不慢地问,“那你运气很好,一捡就捡到沾有尤红母子两指纹的药盒。这么会捡,没捡成亿万富翁?”
卞成和被嘲讽的脸挂不住:“我捡个药盒还有错了?”
“嗯,你随便捡个药盒就敢不问青红皂白去威胁任苍,到底活得不耐烦还是对那东西有多大用心知肚明?”陆茂予不介意说得再明白些,“你应该不止见过任苍和邓元思会面,还窃听过两人交谈。”
卞成和勃然变色:“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那么多证据不用,单拿个药盒去找任苍,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