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红杏出墙弄丢了脑子,忘记谁让你成为今天的任太太。”
姚欣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发颤:“你、你打我?”
任苍冷笑:“你得庆幸任兼轩争气,否则,呵。”
姚欣眼神也冷下来:“否则你一辈子还是只有轩轩这个孩子。任苍,卞政活着的时候要叫卞成和爸爸,死了更不可能叫给你听。”
任苍眼珠子一瞪,这句话活生生刺到逆鳞里,薄刃又快又利,疼痛止不住,他控制不住扬起手。
姚欣怒气冲冲将脸往他面前怼,高声叫道:“打,你打啊,今天你不打死我,总有一天你要跪在我面前边说你错了边自扇巴掌!”
任苍气得不轻,那巴掌眼看就要落在姚欣保养似二八少女的脸上时客厅涌进来一批人,仅是眨眼时间,他们迅速冲上二楼,在任苍和姚欣眼前抛出那张逮捕令。
“任苍,你被捕了。”
姚欣笑出声,在任苍怒视之中,她笑弯了腰,眼角隐有泪花:“任苍,你也有今天。”
银镯铐在任苍手腕,连句话都没让人说,直接带走。
孟千昼转头看神清气爽的姚欣,他亮出另一副银镯:“任太太,作为直系家属,你需要配合回去再做调查。”
姚欣笑不出来了,她结婚后日子蒸蒸日上,戴过各式各样首饰,唯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铐。
她不想戴,仿佛戴了就是给将近完美的人生戳上污点,她的视线从银镯转到孟千昼脸上。
“警官,如果我万分配合,能不能别给我这个?”
孟千昼温和一笑:“能是能,这要看任太太口中万分配合是什么程度。”
姚欣将耳边碎发别到耳际,低头抬眸微微笑道:“我会满足警官所有想要程度。”
孟千昼笑不达眼底:“好啊,那任太太请吧,希望在任苍相关的事上能履行你的承诺。”
姚欣笑容微滞,原来他们说得配合不是同一个东西,可现在他答应了,似乎无法毁约。
姚欣咬了咬牙,有些事不能说,说了任苍要完。
任苍坐牢,□□超市未必能保得住,那本该属于她儿子的荣华富贵成了飞走的鸭子,这怎么能行?
她努力这么久,不止想做阔太太。
“任太太,我提醒一句,办案期间执法人员行为交谈会被逐帧记录下来。”孟千昼说。
姚欣下意识在他身上扫一圈,果然在胸前口袋看见执法记录仪,她脸唰的白了。
这时候留给她的选择似乎不多了。
家里闹出动静太大,惊醒睡在三楼的任兼轩,临近十七岁的少年模样俊俏,身姿挺拔,他垂眸看着二楼闹剧,姚欣随孟千昼刚走两步,他喊了声:“妈。”
声音不算大,却很平稳清亮,有着区别于同龄人的成熟。
姚欣猛地扭头,眼神慌乱一瞬,很快镇定下来,她勉强露出个笑容:“嗯,爸爸和妈妈去去就来,你回去睡觉,明早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任兼轩看向孟千昼,得到个礼貌随和笑容,他很谦逊低了下头,继续面朝姚欣:“没关系,你们有事先忙,我会照顾好自己。”
姚欣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好,实在不行给爷爷打电话,他那边快结束了。”
“嗯,我知道了。”
任兼轩表现很沉稳,明明认出来孟千昼等人身份,为了让姚欣放心,甘愿陪着演戏。
也正因此,刚转身姚欣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捂着嘴巴没让哭声传出来,背对着任兼轩,最后一声叮嘱。
“天冷记得加衣,每天按时吃饭,别挑食。”
“妈,有你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我才不会忘。”
“嗯嗯,妈妈会尽快回来。”
“我等你。”
任兼轩目送刑侦支队这一大片人如潮水般散去,偌大别墅里仿佛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家里出了大事,任兼轩等不到天亮再联系爷爷,转身进屋,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一簇簇红蓝交替的光,他拨通了爷爷电话。
“爸妈刚被警察带走,一个有逮捕令,另一个作为直系家属协助调查。爷爷,我想请你再救□□一次。”
山月庄园到市局那条路近四十分钟,一路监控发挥正常作用,周围经过排查,每个探头正常运转,保证不放过任何细节。
警车一如来时高调呼啸,灯光笛声划破整片寂静。
孟千昼让徐吏带人看押姚欣,他亲自看管任苍,上车起,任苍好似毒哑了,连眼睛也闭上,到死都叫不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