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没问到他。”陆茂予回答, “刚才他哭的声嘶力竭,我怕再聊会儿,得叫救护车来拉走了。”
谢灵音笑出声,眉目弯弯的:“哦,审着审着人进医院,你们刑侦支队会被大做文章啊。”
陆茂予也跟着笑了下:“我猜,他大概率来是为祸水东引。”
“往哪引?”谢灵音问。
“有个现成好用对方还无法自证清白的人选。”陆茂予说。
谢灵音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想让李经替他们背锅吗?”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可能性很大。
陆茂予在裤兜摸遍没找到烟盒,手搭在腰侧才想起来这身衣服出院时刚换的,他抿下唇:“证据齐全的叫事实。”
谢灵音气愤的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没失去理智和陆茂予争辩指证李经的证据哪来的。
想也知道,决定让人背锅那刻起,往哪个环节添证据,又该添到什么程度,对方早计划得一清二楚。
甚至该如何让警方发现,与人证口供相呼应,也做得滴水不漏。
假设成真,李经必死是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越是如此,李经活着的概率越低。
谢灵音:“他会那么做吗?”
看得是里面哭到抽抽的毛泉,那张脸此时看少了些怯弱,眼神不经意流露出些锋芒,好似演员出剧本那刻显出原样。
陆茂予嘴里很苦,心里很空,他想抽烟,于是很诚实地问:“有烟吗?”
谢灵音看他的眼神像在问‘疯了?’
就算不是医生,作为病人家属,按医嘱这会儿他该戒烟戒酒戒燥,好好躺病床上养伤。
对上陆茂予认真到看不出玩笑的眼睛,谢灵音知道他没说笑。
沉默了会,谢灵音匪夷所思地问:“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没和其他医生站同一阵营压着他在医院,刚打完点滴也没揪着他睡觉,零零散散默许由着乱来,导致他出现幻觉,连烟都敢抽了。
背着自己偷偷抽没发现也就罢了,还蹬鼻子上脸来要。
谢灵音气极反笑:“当我没脾气?”
陆茂予来牵谢灵音的手,声音很轻:“不是,其实这烟可以不抽。”
谢灵音想躲,和他好好讨论分寸,没想他不容拒绝握了上来,强势的让谢灵音语气好不起来:“和我谈条件?搞清楚,身体是你的——”
“嘘,来。”陆茂予捏了捏谢灵音下颚,赌气的话容易伤两人,还是别说出来,他微微俯身,“我听你的,你要不要给我点回馈?”
谢灵音心想,你这身体谈不上千疮百孔,也伤得七七八八,能搞出什么动静?
几分钟后,昏暗不见人烟的楼梯间,被抚着后脖颈吻到喘不上气的谢灵音大脑乱成浆糊。
不该质疑这家伙的。
“……张嘴。”陆茂予不甘心只在外面浅尝辄止,想要更多来填补尼古丁的缺失,他呼吸微重,嗓音带着急切,“谢医生那么纵着我,肯定会满足我吧?”
谢灵音根本来不及思考,嘴唇轻启刚要回答,就被伺机良久的陆茂予钻了空子,他好似饿到极点的狼,逮着美味佳肴又亲又舔。
谢灵音很甜很软,亲狠了会发出受不住的鼻音,手搭在他肩头,大抵想推,想到他有伤,推改成抓,跟芒芒要站在肩头站不住摇摇晃晃的触感相似。
陆茂予尝够唇瓣的芬芳,辗转往下,他内心那块空缺不仅没因此稍有圆满,反而越来越大了,急需更多来填。
今天谢灵音为应酬难得穿上正装,在办公室方便照顾他,脱去增添沉稳的外套和领带,单穿件白衬衫,领口微敞。
那颗纽扣解得很妙,窥不见里面桃源,将人堪堪拦在门口,只见隐约景象,十足望梅止渴。
陆茂予对谢灵音说过不介意越界,所以他堂而皇之上手去拆那讨厌的拦路虎。
嘴唇被放开,眼神微微涣散的谢灵音终于有了说话机会,受到干扰,话音断断续续:“嗯、你、你怎么可以在这……”
“我不可以吗?”陆茂予手指很灵活,动作也够克制,解了三颗,返回去亲亲谢灵音的唇,“谢医生,戒烟的人最初需要别的来转移发作的烟瘾。”
谢灵音感受那只灵活的手放过可怜的衬衫纽扣,却没就此打住,持续下走,他目光微凝,长腿想挪:“我只是让你养伤这段时间别抽。”
没让他戒。
陆茂予不管,见稳稳该落在手里的猎物跑了,他轻挑眉:“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