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元哥长什么样?”
“方脸大眼,眉毛很浓,不爱笑也不爱说废话,他问,你只能回答好或者不好,一个不满意,就让老狗用刀割我脖子。”
“嗯,有没有元哥更详细的长相描述?”
钱汇绞尽脑汁地想,正当大脑空白之际,看见陆茂予那刻,他眼睛闪过丝精光,激动地指着陆茂予。
“哦对,他走路和你有些像,就是那种经过训练后的板正。”
陆茂予找出几张好不容易四处要来的照片,扶着桌子站起来,阔步到钱汇面前,弯腰把手机放过去:“看看。”
钱汇只消一眼连忙捣蒜似的点头:“是是是,就是他。陆队,你手里路子很野,连这都能查到。”
陆茂予面无表情收起手机,冷冷的:“他之前是我同事。”
“同事啊,难怪你——”钱汇兴奋声音戛然而止,瞅着陆茂予的冷脸,好半晌才规矩坐好,鬼祟但好奇地问,“他一个警察,怎么和杀人犯成群结队,难道是奉组织命令去做卧底?”
再让钱汇继续脑补,邓元思马上成为伟光正典型代表者。
陆茂予:“内部机密,别乱问。”
谈不上多严肃,就是一句话让钱汇老实了:“哦,那我接着说。刀架脖子上,我就知道这次逃不过去。那这事儿多少有风险,我、我豁出命说不免费干活,他给了张卡,还说以后我去宜坊街找霞姐,放心大胆得玩。”
在编人员嫖.娼违规违法。
之前钱汇趁天黑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去,玩也没法尽兴,老怕玩到一半让扫黄大队抓走了。
有邓元思后,消除所有顾虑,他踌躇着:“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办到的,每次总能提前收到扫黄消息,让我们这些风险人物提前走。”
用词很巧妙,陆茂予调出朱亮照片:“在宜坊街见过这个人吗?”
钱汇拿着手机认真看了会:“有点眼熟,应该见过。”
“他是霞姐那的常客。”陆茂予说,“经常点一个叫阿莹的女人。”
“我知道阿莹。”钱汇立即抢答,“她有种独特的气质,之前吸引到我,我想点她的时候霞姐说她不做外面生意。”
这里面必然有事,陆茂予收回手机:“为什么?”
钱汇:“她们那的规矩,说阿莹在那段时间只接一个客人。”
如今来看,那个客人是朱亮。
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图钱,那自然没挑客人的道理,除非别有隐情。
朱亮死后,阿莹失踪,看似无辜的霞姐因转让店铺一事进入他们视线。
他钓鱼执法在会面途中被认出来,后续霞姐和充当他老板的谢灵音没有按约定进行交易,而是借助此次机会布局要谢灵音去南郊。
一旦将霞姐和邓元思熟识设为已知情况,那对方这么做的目的随之真相大白。
那些人从始至终没想过放弃对谢灵音的侵害。
前段时间的风平浪静是在麻痹他们,以此放松警惕心。
既然如此,霞姐在这个犯罪组织力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一对一服务,是为了让朱亮那样的替死鬼更死心塌地吗?
陆茂予直觉不该是这样,他看着忐忑不安的钱汇:“还有吗?”
“让我再想想。”钱汇扣着手指,“这几年我拢共拆过探头地方不多,名单在我办公室抽屉里,钥匙、在门旁衣架挂着那件黑色外套口袋里。”
知道放单位比放家里安全。
钱汇早想过跌跟头这天,他也试着做些补救办法。
“然后就是元哥这伙人手里有真家伙,那天谈到最后差点崩了他拿枪抵着我头,我哪里见过那玩意儿啊,当场撂挑子。”
国内对枪支管制相当严格,邓元思能弄到,是一个危险讯号。
陆茂予看出交代到这已挖空钱汇,他端走对方面前空碗:“嗯,感谢提醒,你现在可以休息。想起任何遗漏线索,随时叫人。明早我让人给你换个地方,今晚先将就一下。”
他将事与话安排服帖,钱汇连个不字也没法说,只好点头应下。
按理说有钱汇口供及加急出来那份卞政与任苍DNA鉴定报告,能对任苍同时申请逮捕令和搜查令,但陆茂予没着急那么做。
他在等孟千昼等人回来,把之前寻找老狗老巢用过的地图重新翻出来摆在办公桌上。
有钱汇那份关闭探头场所名单,离找出来不远了。
三年多前绑架去的地方是废弃楼,从宜坊街开车出去要一段时间,感知出城不扰民,容易避开探头等等几方条件一卡,整个市符合条件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