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吗?”
卞成和笑了:“没有,不过卞政难过的时候偷偷找我哭过。”
虽然孩子刚开始想不通为什么有两个爸爸,但从小到大天天相处,不是亲爸也有感情。
受到一方压力感情驱使自然而然投向另一方亲近之人。
叶阔问:“说了什么?”
“说尤红拿他和任兼轩比,比不过气得骂他猪脑子。哦,任兼轩是任苍和姚欣的儿子,那孩子是重点初中学霸,非常聪明。”卞成和见叶阔神情有异,解释道,“公司年会上任总炫耀过,几乎人尽皆知。”
无论多有钱的男人在人际交往中也逃不开那几样。
想拉近关系谈女人谈生财之道,想装面子大谈辉煌事业,想炫耀家庭美满会拿老婆孩子说事。
想方设法表现出自己高人一等,任苍也是如此。
叶阔了然:“所以尤红是因为任兼轩重视起卞政学习。”
“应该是吧。”卞成和在卞政抱怨里听出来的,“那几天尤红病急乱投医,想给孩子报补习班,听说任兼轩会钢琴,她又想给卞政报小提琴班。”
总之要向任兼轩看齐,疯了似的逼卞政学那些没碰过的东西。
第60章
“我不知道她到底受谁的刺激, 在教育方面有了攀比。以孩子角度来看,他的参考对象只有任兼轩。”
和卞政这种起初由尤红放养的孩子不同,作为任家长孙, 任兼轩从小以继承人标准培养。
学习成绩优异只是基础, 他会的何止弹钢琴, 餐厅和出入各种高端人士聚会礼仪, 眼界与谈吐自姓氏定下那刻注定不同。
尤红想要在短时间内对卞政揠苗助长到任兼轩的高度,根本是在痴人说梦。
物理层面上不能完成的事,就会懂歪脑筋,比如聪明药。
叶阔不动声色地问:“卞政除了和你大吐补习苦水, 还说别的吗?”
卞成和双手交叠垂眼,这角度看他纯良像个小白兔:“别的大多是尤红带他去哪见过谁吃过什么, 小孩子嘛,世界多彩简单, 他觉得我太忙, 没空出去实在可怜, 说给我高兴高兴。”
“只是这些?”
反问遭到卞成和疑问:“那警官想知道什么?我认为这就是我差不多知道的全部, 再多, 尤红不会告诉孩子。”
在尤红眼里, 他是个会传染同性恋病症的变.态, 知道孩子和他谈心, 尤红慌死了,以为他没听见她教育孩子离他远点。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逝者已逝, 曾经再大怨恨也烟消云散。
卞成和看着眼前年轻刑警,微微一笑:“非要说不对劲,那天尤红接卞政下补习班, 回来拿着个小药盒,偷偷摸摸地看。”
叶阔神色微动。
卞成和脸上笑容变大,找到了。
问询几乎前后脚结束,离得又那么近,门一开,眼圈泛红的姚欣就那么和卞成和径直打了个照面。
姚欣悲痛秒收,红唇一扯讥讽道:“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
对比之下,被羞辱的卞成和从容温和,朝她轻轻点头:“任太太,好久不见。”
“呵,谁想和你见?”姚欣鄙夷,“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卞成和神情不见难堪,轻声慢语反击:“哦,我想任太太不够了解任总,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我只是个打工的,他花钱,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姚欣脸色微变,声音尖锐起来:“你在得意什么东西?别说得夫妻两共侍一夫很光荣。卞成和,你真够不要脸的。”
爆料太突然,信息量又太大,一瞬间整个刑侦支队针落可闻。
前期排查人际关系并未查到任苍男女通吃,更不可能查到被吃掉的男人是卞成和。
一开始做笔录问过几人关系,刚过去没多久,叶阔记得很清楚,卞成和柔笑着回答和任苍半熟。
敢情半熟这两个字得拆开看,上半身职场公事公办上下属,下半身是上过床身体交互。
连这都没坦白,这份笔录真实性相当存疑,忙活半天的叶阔眼前黑了又黑。
同样黑了的还有南嫣,接待室里有问有答的姚欣转头爆了个不为人知的事实,到底什么是真的?
两名年轻刑警只觉人生无望,回头那边陆茂予冲僵持在门口谁也不让谁的卞成和及姚欣使个眼色,带回去三申五令重问。
这次再有隐瞒,别怪他们追究刑事责任。
用不着陆茂予开口强调事情严重性,南嫣和叶阔板着脸把两人再次领回接待室,这次狠狠批评了有所包庇的两人,开始车轱辘似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