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音说这么多可不是为听李经这句骂的,追问:“长青集团是不是在研制聪明药?”
一瞬陆茂予和南嫣全都看向李经。
众所周知,聪明药是一种容易上瘾的精神药物,通常利用顾客急于求成心理,以此谋利。
这消息爆出来,对长青集团不利。
陆茂予看着谢灵音,这才是他这趟真正想问的事。
李经愕然,几乎暴跳如雷:“你说什么?!”
“聪明药。”谢灵音缓缓说,“一种仅在学生家长间流通的神秘药丸。”
经过此前,李经对他感观有所改变,这不代表能接受他往自己苦心经营出的公司扣帽子。
“没有这东西,你不信就去查。”
“你在的时候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
李经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自己每年会随机挑选药厂视察,财政这方面年年对得上,完全可以打包票说没问题。
想到董事会半点没走漏风声就将他罢免,那在些许地方动手脚,想瞒着他也轻而易举。
这时候自认明事理的李经不禁扪心自问,在位数十年,真对长青集团里里外外了如指掌吗?
李经想,他这一沉默肯定让谢灵音再次乘胜追击,看着那边行为眼神颇为默契的两人,他自嘲一笑,真是糊涂。
谁知谢灵音突然说:“我知道了。”
李经眼神很沉:“知道什么?”
“你和聪明药没关系。”谢灵音回答,“离开长青集团三年,那里有能为你所用的人吗?”
李经眯起眼睛看着他,冷不丁笑起来:“你小子野心不小。”
谢灵音谦虚道:“还好,我只是见不得有人拉着悬壶济世这层皮干着草菅人命的勾当。”
李经笑容一收:“我就没你高尚,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们真没把我当回事。”
谢灵音诚心实意语气哐哐哐火上浇油:“是啊,脏活累活干完了把你踢出局,这实在不是人。”
眼看着一老一少从敌到友,马上同仇敌忾专骂盛家。
陆茂予以手握拳轻咳出声,引来两人不约而同侧眸,他说:“我建议李先生先离开这。”
刚收到消息,有几辆车沿着环山南路上来了,出自盛家。
想必是得知他们和李经接触,急匆匆赶来搅局,一动不动还好,这闻风而动好似坐实有鬼传闻。
那就不能让盛家和李经再见,免得出事。
李经当即带着司机和保镖要走,陆茂予伸手拦了下。
“换车。”
如果盛家有心监视李经,那么对他名下有哪些车清清楚楚,这时候再坐自己车下山,无疑是羊入虎口。
知道换位背后的腌臜算计,李经见不得盛家人,怕忍不住一照面上去给那帮人开瓢,听从陆茂予建议,和南嫣上了市局车,先行一步。
第二辆是谢灵音手下人,第三辆是李经原本的车,第四辆是李经保镖,有陆茂予在,谢灵音把人全打发了。
满当当承宁寺后院五分钟不到留下殿后的陆茂予及拉过板凳坐到他身旁的谢灵音。
风雨吹进门,丝丝缕缕在灯下化作缠绕线,谢灵音伸手去接。
“干嘛不说话?”
那沾着雨水潮湿的掌心在陆茂予面前挥了挥,带着点春的气息,他半垂着眼睛,语气很平:“在想霍方怡。”
按他当前思路,得先找到华庚,费尽心思问出霍方怡的名字,再磕磕绊绊查出经过盛家遮掩的不完整资料,期间所费时间无法估量。
谢灵音与李经那一通对话直接让他少走弯路,理应是高兴的。
陆茂予高兴不起来,也没法生气,他俩目前关系含糊不清,非要形容,那就是亲过嘴的前任。
卡在个双方都没点破的位置上,他没资格也没道理要求谢灵音什么事都说一声,真那么做,未免不可理喻。
他心里憋着股难言情绪,面对谢灵音却不肯泄露分毫,仍是有问有答。
谢灵音很在意他,敏锐感知到那股藏起来的低气压,沉默片刻,伸长手去拉他:“没外人,你也要离我那么远吗?”
语气很软,带着点央求,用那双多情眸直勾勾看着,让心里有他的人根本拒绝不了。
陆茂予握住谢灵音的手,由着对方将他拉到跟前,展开双臂紧紧抱住,脸颊贴在腰腹间,隔着毛衣乱蹭。
“我查到的大部分刚才都说了。”谢灵音仰头,下巴抵着他腹肌,水润眸子倒映他严峻的脸,“霍方怡未婚生子,她骨子里很要强,有没有男人不重要,生下孩子独自抚养。”
“她出事后儿子不知去向,直到鲁卓案现身,也仅是有传言说是她儿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