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音用他和夏志诚当年谋划接手鲁家一事做交易,李经拒不回答。
双方谈不拢,僵持住了。
眼看陆茂予快到了,谢灵音无法,只好等在寺庙门口,装作替人铺路的好心样子。
预想很好,抵不住陆茂予慧眼识珠,硬是看穿了。
这小郁闷表情过分生动,陆茂予笑着摇摇头:“马上能听见真话。”
谢灵音眸光微闪,这是允许审问李经时自己旁听?
心里满意得不行,面上还不忘做个假功夫,谢灵音故作迟疑:“我能听啊,这会不会让你违法纪律?”
陆茂予看他一眼,起了逗弄心思,招手让南嫣过来同时沉吟道:“差点忘了,那麻烦谢小少爷帮我站站岗。”
哪有这样的人啊,谢灵音不满:“我要听。”
不过两秒,态度大转变。
陆茂予什么都没说,带着南嫣推开寺庙大门,门后守着两个人,这会儿直直看向谢灵音,没老板指令,不敢擅自行动。
殊不知谢灵音盯着陆茂予身影,内心天人交战,不说就是默认,默认就是能听。
嗯,就是这样,谢灵音昂首挺胸刚抬脚,前方陆茂予似有所察觉,回眸看过来,谢灵音顿在原地。
陆茂予看进退两难的谢灵音,眼里笑意一闪而过,他淡声问:“不是要听?”
谢灵音再也藏不住笑容,边追上来边应着:“要的。”
陆茂予瞥见女警,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脸不会瞎吃瓜,实际上用不着回到队里,他和谢灵音相聚承宁寺的事会传遍每个八卦群。
“李经很尊重夏志诚,也不恨长青集团董事会,他这个人爱恨分明,从不掩饰情绪。”谢灵音说。
一般日常这种性格多容易得罪人,因不够圆润,极少交到真心朋友。
李经在前公司十几年始终没能再进一步,心灰意冷时夏志诚拉了他一把,成为长青集团开创者之一,所以他非常感激夏志诚,对其盲目维护。
这点在陆茂予亮出身份,说明来意后的第三句交谈时有了鲜明感受。
李经虎目圆瞪,嗓音洪亮相当有气势:“胡说,老夏什么时候利用我?别以为你披着层警察皮就能胡说八道。我活了五十六年,别人对我是不是真心还感觉不出来吗?”
“那你说,老夏费尽心思把我塞进董事会想要什么?我和他认识将近二十六年,他什么样我能不知道,要你在这对着个逝者指指点点。”
“警察怎么了?你去查,我和老夏清清白白,当年为感谢他,想买点东西送过去都被说了。”
李经当真听不得任何对夏志诚质疑声音。
陆茂予刚问‘你认为当年夏志诚为什么推你进董事会’,对方就像盘起来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炸开了。
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陆茂予干脆靠着木桌等李经炸完。
谁料李经目光微转看向随陆茂予一道进来的谢灵音,嗓门高起来:“还有你这个不知道尊老的谢家小子,自己问不出来,想借警察之手达成目的,心忒黑。”
“你两到底想知道什么?想让我污蔑老夏,门都没有。”
骂骂咧咧完,李经拧开保温杯喝水润嗓子。
陆茂予等了又等,见李经暂且消停,他语气平平地问:“说完了?”
他太平静,李经感到棘手,能有耐心听完骂街的人都难缠,今天恐怕没那么好走,李经心不住下沉。
“对于老夏,我没有隐瞒。”
见陆茂予和谢灵音双双沉默看过来,那眼神比忽而风雨还难测。
寺庙后院有几棵参天云杉,在春风摧残下狂舞,影子斜斜映进屋里,落在他俩身上,影影绰绰宛如游走生死两端引路人。
李经内心狂跳几下,迅速瞥一眼门外,再看陆茂予:“有件事你说错了。”
虽然陆茂予不知为何李经突然开口,但送到手里线索该收就收,他一脸受教:“哪里?”
“当年不是老夏推我进董事会,是我在前公司走到头想出来创业。有了这个想法,我和老夏讨论好几次,想着手创业。我销售岗位出身,卖什么取决于市场。”
“老夏搞证券的,内部消息快人一步。在我犹豫不决时他指条明路,说未来医药是吃香行业,能做起来绝对不愁吃喝。”
创业是李经主导,那后来为什么会接手鲁家?
陆茂予:“长青集团开创初期底子很大,都是夏志诚攒局?”
“算是,我创业不到三个月,公司单子渐多,需要扩大规模。招人换办公室,哪哪都要钱,这时候盛家主动找到我,想要投资,他不干涉我经营,只拿分红,第三个股东也是这么来。”李经说起创业史,一脸平静,“公司发展两年到了瓶颈,一味给药厂销售,替代性太强。恰好一直合作的鲁家出事了,我和老夏商量,想接过来自己做好解决货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