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天生如此相似两个人,陆茂予想到驯化,有一就有二,他不知道老狗到底有几个替身,监控是真人无疑。
画皮难画骨,老狗身上那种涉事极深而炼化出警惕难仿,他避开暴露动作熟练到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很好融入当下场景,非刻意寻找会忽视。
陆茂予觉得棘手,老狗出现在这,难道真为花钱堵霞姐那帮人的嘴?
不对,陆茂予撑着额角,视线冷不丁多出只拿矿泉水的手,他轻抬眼。
“喝点吧。”谢灵音塞到他手里,继续理着那束白桔梗,“你在追踪监控出现的那个人。”
陆茂予拧好瓶盖放到旁边,这瓶水根本本意不在喝,是谢灵音用来敲破他思考的敲门砖。
“嗯,你知道他。”
“我以为金和玉那时候说他没查到老狗,你就猜到这人资料落到我手里。”
上次谈到这件事,两人并未细说,此时旧事重提,难免摊开详谈。
陆茂予当然知道那份半路被截胡的资料到了谁手里,无声无息看着谢灵音。
“好吧,我承认当时重金拦截是我坏心作祟,想你主动上门求我。”谢灵音吐露实情,“后来我发现这人与徐从闻案息息相关,让金和玉细查,这一查发现那是个人形杀器。”
调阅阿莹家人意外身故案件后,陆茂予着手排查十年内与徐从闻案手法相似案件,这是个巨额工作量,目前刚粗略筛查第一遍,现在谢灵音一番话让他意识到这位少爷手里东西挺多。
“免费午餐?”
“三岁小孩都知道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陆队想白嫖啊?”
谢灵音小心放好花,扭头看着陆茂予,上下打量,最后伸手摸向他喉间。
“此人十五年前是个要价颇高的杀手,半年后销声匿迹,他擅用各种刀具,杀人剖尸如屠夫分割牛羊。除开杀人手法之外,他还——”
“要不要听了呀?要听就别乱动。”
陆茂予喉结滚动,指腹温热柔软,搓得他那片肌肤酥痒,再继续下去就得出事,他抓住谢灵音的手。
“这么说故事比较能带动你的情绪?”
“不是。”谢灵音狡黠道,“是让我有表达欲,陆队,选择权在你。”
陆茂予看出来了,那一束花不足以抵消谢小少爷在奶茶店的气,这会儿借题发挥,非要亲手证明。
他心底似有火烧,快要将人分成两半,一半惦记着线索一半惦记着身体。
案子忙到不分昼夜时生理机能自然提不起劲,他记不起上次是什么时候,可当沉淀在身体记忆深处那种食髓知味被挑上来,欲念重振旗鼓,搅得天崩地裂,大有不给个痛快不罢休的意思。
他和为非作歹的谢灵音对视,那双漂亮眼睛中是跃跃欲试,显然知道火烧起来后果,竟有些望眼欲穿。
他闭闭眼:“……他行事诡谲,作案手法精妙,能将命案伪装成意外,且不易留痕迹。他享受作案过程中受害者苦苦哀求带来的成就感,几次之后,他不满足于此,开辟新玩法。”
说到这,他声音微顿。
谢灵音另只手不知何时摸上他毛衣领口,指腹老是不经意划过锁骨,听见这微妙停顿,抬头抿唇笑了笑。
这根本不是想好好谈,他干脆抓着谢灵音两只手将人拉到腿上困在怀里:“别动,我在和你谈正事。”
熟悉怀抱让谢灵音少许满足,稍稍侧卧在他怀里,手也老实搭在他掌心,语调懒慢:“哦,你口中新玩法指他杀完人亲自打电话给死者家属,通报受害者死讯吗?”
连这都知道,看来金和玉赚发了。
陆茂予拿着谢灵音手机,按指示点开相册,文件夹很少,有个单独命名为老狗,点进去是几张照片。
“这是他早期作案风格,粗暴血腥。”
徐从闻的死与此半点不沾边,或许因为徐从闻福利院长大,没有亲人,所以杀童鹏的时候相当极端,继而不满足又给童奶奶打电话吗?
“据我所知,此人消失是杀鲁卓时遇上麻烦受伤藏起来了。”谢灵音仰头看他,“你应该知道鲁卓吧?”
“当年本地电视台报道过好几次。”陆茂予真正有印象是大学那会儿老师重点剖析过此案,“鲁卓死了,警方档案写到他提前收到有人要杀他的消息,先一步买通凶手,想瓮中捉鳖,只是他低估凶手。”
稀里糊涂送命,替人做好完美嫁衣。
谢灵音:“鲁家起势路子不正,我爸那时候说过鲁卓风光不了太久,只是没想到他会死得那么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