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队长手中有余粮了,就还虫虫双倍积分。”作为没错过孩子每个成长阶段的老父亲,白悠当然听出了她这阴阳怪气中的潜台词,犹豫都没有地就给出了承诺。
师萤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成交!”
两人击掌,契约成立。
白悠和封愁放心离开,找胡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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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一夜没睡,在封愁联系她之前,她还准备再发一条消息,询问自己两个孩子的状况。
之所以不再选择打电话,也是因为终于清楚,电话对方一定不会接,但消息不一定不会看。
所以当对方惜字如金般地发来一个地址,胡晴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封家老宅,前往消息中的目的地。
在包房里焦躁不安地等了将近半小时,白悠和封愁才姗姗来迟。
“我们两个还没吃午饭,你不介意吧?”封愁坐下以后,就叫来服务员,拿到菜单翻开一页,才突然想起来了似的,抬头看向对面的胡晴,问道。
嘴角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胡晴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介意的。”
两个孩子捏在对方手上,她怎么敢介意?
光是点菜,白悠和封愁就研究了二十来分钟,都点完了,白悠把菜单放在桌子上,朝胡晴那边轻轻推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却依旧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顶到了嗓子眼,胡晴笑得更加难看,她再次摇头。
等着上菜,等着他们吃完,胡晴逼迫自己一定要有耐心,可之前好不容易筑起的信心,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掌心的沙子般,一点点地从指缝中漏了出去。
待到白悠和封愁吃完,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好了,可以开始了。”撤下餐具端上茶水,封愁终于大发慈悲似的开了口,却摆出了一副面试官的姿态。
胡晴懵了,“啊?什,什么?”
“不是你昨天承诺的么?你那里有沈廻的消息想要告诉我,怎么,想翻脸不认人?”封愁眼珠子一瞪,惊讶中带着凶光。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这些消息年代久远,需要好好回忆一番才能组织好语言。”封愁唱红脸,白悠就在一边唱白脸,语调相当柔和,却是跟封愁一个意思。
这下彻底把胡晴想问孩子情况的话给堵在了她嘴里,也让她彻底明白,不说出让对方满意的内容,他们是不会让自己知道孩子的任何情况的。
所以,她只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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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封宏斓的语文家教。
她那个时候年轻,漂亮,身材很好。
刚开了个头,就被封愁相当不客气地打断,“你就是年轻时候长得天仙似的也跟你要说的内容没屁关系,废话都删了,说重点。”
尴尬在她脸上一扫而过,胡晴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再次开口,这回内容就精简了很多。
当时她给封宏斓的课程是一周两次。都是定在工作日的晚饭后,所以她总能在上课之前见到晚饭以后留在客厅的封宏斌,以及他的妻子沈廻。
大概是因为不指望大儿子继承家业,所以封老爷子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大儿媳也相当的宽容,即使两人在客厅当着所有人的面黏黏糊糊,他也只当看不见。
但更经常的是封宏斌对着沈廻黏糊,而沈廻只是偶尔回应他的热情,却总是略显敷衍。
沈廻经常坐在沙发固定的位置上看书,上面都是胡晴看不懂的字母和单词,而且她看得很快,即使胡晴自己读小说也不会比她翻页更快。
面对封宏斌的腻歪,沈廻不会拒绝,但看上去也不怎么愿意接受,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暂时在忍耐。
聪明,冷漠,即使面对最亲密的爱人,也会保持绝对的冷静。
这是沈廻给胡晴留下的全部印象,她就在这份冷淡里,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
某一次的家教课途中,沈廻因为羊水破了而被送去医院。
下一次的家教课前夕,胡晴前脚到了封家,沈廻后脚就抱着孩子,跟着封宏斌一起回到了封家。
她抱着孩子的其中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看上去像卷轴似的东西。
后来,在封愁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封宏斓的家教课结束了,胡晴离开封家,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从此与封宏斌,与封家再无交集,直到多年以后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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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
见胡晴半天不再说话,封愁便问道。
“就这些。”
胡晴说完,像生怕封愁不信似的,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