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喉结很明显上下滚动一番,他们便满意地笑了。
被枪顶着,小少爷终于老实起来,乖乖听从墨镜光头的指引,被一前一后地牵着,走入了一栋陌生的建筑物中。
之所以能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室内,就是因为室内室外相当大的温差。
里面比外面冷得多。
苍白的小少爷看上去就是身体不怎么好的模样,走路踉踉跄跄,进了科研所就皱着鼻子就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带着一点点的回音,看来这条走廊空旷,但也不是彻底的空旷。
进来以后转了三个弯,每次都是相同的步数后就向左转,第三次数到同样的数字,白悠就又打了个喷嚏。
是同样的回声。
……很好,方形建筑。就是不知道有几层了。
第四次左转,这次走的距离更短,听到了滑门气动的声音。
进门之后就马上右转,走了十几步,再次右转,又听见了滑门的气动。
所以这个科研所的大致地形是大方块里面套了个小方块,小方块才是研究所的本体。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方便把海水灌进来,对里面的小方块施行液封吗?
这念头在白悠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不知道怎么的,让他想起了那个被封愁烧得差点融化的前研究所。
之前已经和罗纳德敲定好计划,白悠在科研所内部自由行动,用三天时间尽量摸清内部情况,封愁在外跟刺客团成员合作。
以直升机起飞后的第四天凌晨两点为时限,里应外合,一举端掉这个小岛,救出被困人员,活捉工作人员。
虽然计划是这么个计划,但中间究竟会有多少变数,就谁也不知道了。
三个墨镜光头自认为已经把白悠绕晕了之后,才将他眼前的布条摘下,让他重见天日。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长条房间,房间两侧紧紧排列着边长为两米左右的立方体盒子,中间是一条大概大概五米宽的走廊,盒子朝着走廊这一侧的门是透明的。
每一个盒子里面都关着一个穿着一身雪白的人,脖子上都戴着一个跟白悠脖子上一样的黑色项圈。
这些人就好像已经形成了刻板行为似的,只会双手按着透明的门,尽可能将整张脸都贴在上面,一动不动。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也将初来乍到的小少爷吓得猛然后退了一大步。
后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其中一个光头狞笑着把嘴贴上他耳边,“别这么胆小啊少爷,以后这样的好事还多着呢。”
白悠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嘘,你要是出一声,我就用抹布把你的嘴塞起来,听见没有?”
见他忙不迭点头,那只满是汗渍的手才一点点放松开来。
那道透明的门似乎隔音相当好,外面的动静没有引来哪怕一道视线,这些人依旧维持着与刚才同样的姿势。
白悠维持着惊恐的眼神,却仔仔细细地将这两边总共十六个盒子从头到尾地一一看过去。
不是,不是,看不见人,空的,看不见人,不是,不是,不是……
三姐,你到底在哪?
焦躁不受控制地在白悠心中升腾,堆积,濒临爆发的边缘。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的门开了,五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路过第一个盒子,盒子里的人就满脸惊恐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最里面。
原来透明的门是做到了极致的单向镜面,里面的囚徒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观察走廊里的动静。
不过白悠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些惶恐万分的囚徒身上了,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五个白大褂,准确地说,是盯着走在最后的那一个。
这几个看上去是科研者的人径直来到白悠面前,领头的是个长相十分英俊的男人,金发碧眼大长腿,可惜头顶只到白悠的下巴。
但也就是这小矮个,让白悠身边的三个彪形大汉顿时都变成了老老实实的鹌鹑,就连头都微微低了下来,对男人极其畏惧。
很明显,他就是这个岛上最大的头儿。
“新来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却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回答。
白悠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身后的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她虽然在外面自由行走,脖子上却也有着同样的项圈。
男人顺着白悠的视线回过头,用同样漫不经心的语气问白悉,“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