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有根可能存着以后再回来偷的想法,他是从最里面的箱子拿的银子。一时半刻那看守的人也不会知晓。
刘有虽心中存疑,但想想大笔的银子,还是带着兄弟们来了。
倘若对方已经有了警戒,他们今日就先踩踩点,看看环境,方便之后下手。
倘若对方真未发觉,那就狠狠捞他一笔!
他们一伙人闲逛似的,到了目的地附近。其中两个人借着掩护,一抹眼儿,身影就不见了。
过会儿,方回来,“刘哥,看过了,里面八个人正在吃饭。听他们意思,等会儿要走四个抬货,说是账房对账啥的。”
“那咱先等等。”
片刻后,果然有四个人从中出来。其中一个还来他们摊位问卖的什么东西。
小个子递出一个炊饼,“大哥,来一个炊饼吧?”
“这个呀,不用不用,刚吃过。”四人结伴走远。
……
他们互相挤眉弄眼,小声笑着。
“怎么样?我刚才牛不牛?是不是比演戏的角儿还厉害?”
“你咋还加戏?张夫子可没说让你整这一出儿。”
“嘿,我这是那啥——临时发挥!对,临时发挥!你是没看见他们刚才那小眼神儿!嘿嘿,真有意思!”
“快闭嘴吧,张夫子说了,要时刻保持警惕。别让人给听去了。”
四人神色微正,敬职敬业地按分配好的戏份走。
宅院里,沈河和沈数估摸着时间,勾肩搭背地往外走。
后面的大牛送他们到门口,“你们看会儿就赶快回来啊,换我们去看。”
沈河摆手,“知道知道!你这么依依不舍,让我想起一首诗。我近来诗意大涨,给你做上一首!沈河乘弟将欲行……”
大牛眼睛瞪得如铜铃。
没这一出啊!
附近,无论是躲藏在屋内,扒着窗户缝儿看的张梓若等人,还是顶着野花野草,躲在花树下,受着小虫骚扰的于越、方远等人都麻了。
河湾村的人怎么这么爱演?!
方羽小声嘟嚷,“我最烦这种酸腐读书人了!太气人了!简直想给他一下子!”
张梓若:“也许……他会狂喜。”
方羽:“嗯?”
张梓若:“入了读书人的组织。”
方羽:“……我不同意!我眼下就想让人把他给叉出去!”
张梓若:“……”
还好沈河念完了。
大牛:“念得真好,别念了。你还去不去?你不去,换我去。”
“去去。”沈河和默然无语的沈数终于离开了。
“大哥,你自己看会儿!我去趟茅房,马上回来!”大牛吼了一嗓子,向茅房跑去。
刘有安排人潜入院中。
他把人分布开来,自己则站在更远的,更靠近人群的地方放哨。
于越和方远等人小声商量:“就趁现在抓吧!想让他们全进宅院里,瓮中捉鳖是不可能了!”
“乒乓乓乓!”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挑担子进去的贼人,本想直接跑,但看就姜恩一个人,已被自己的同伙缠住。
而且,被打开的箱子里是真真切切的铜钱与元宝!
他呼吸一紧,眼冒绿光,冲过去就往担子里扒银钱!
“鸟贼!假的!”只有第一层是银钱,下面都是土石!
“中计了!快跑!”
“哪里跑?!”
他与同伙一转身,发现他们竟然被包围了!
后面的姜恩出手狠辣,按下了他们一个兄弟,并对他们穷追不舍。
几人对视一眼,目露狠意,抽出藏在担子里的刀,就朝姜恩和围拢上来的村民砍去。
“别靠近!”姜恩从桌下抽出自己的刀,与贼人力拼。
大牛暗自庆幸听了张夫子的话多备一手,与乡邻扛着卸下来的门板冲过来,保护众人。
“墩!墩!墩!”数扇门板林立!
谷子忍喉头残余的恶心感,举着锄头,高声吼道:“一寸长一寸强!上!”
乡亲们在门板后,举起锄头和粪叉朝敌人抡去!
守在外面的贼人见势不好,转身就跑。
方远等人瞬间蹿出!分为两部分去追人。方远抽出随身带的佩剑,携仆从去院中捉贼。
方羽拎着鞭子冲出房屋。张梓若手持一根头部削的尖尖的木棍,另一手拿着粗麻绳追在后面。
贼人意图往人群里跑,护在最外围的青壮们纷纷出手来捉。中间维持秩序的人则呼吁大家不要乱。
但见贼人拿了刀,大家难免害怕,惊呼一片 夹杂着哭声。
张梓若追在贼人后面,将打好结的绳子扔出去,套!
套上了!
贼人脖颈被缚,猛然被向后一拽,被勒得两眼险险翻白,伸手去拉绳子。
燕飞的仆人趁机打掉他的刀,众人一哄而上,将贼人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