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凌心里也沉甸甸的,“从明日起,我还和文哥儿一起睡罢,把江郎中也叫到这院来,咱们都守着文哥儿——”
一旦有一点不对,赶紧用药,药中一定要加蜜晶。
早发现早治疗……
说不定就能化险为夷。
“好。”
陆骁也轻轻道,“就这样。”
到了次日,陆骁果然让江元麟带着文哥儿住到正院来。
江元麟:“……”
“王爷,”
他单眼皮一掀,掀出点吊儿郎当的揶揄来,“你刚回来,不是小别胜新婚么?这时候,你让文哥儿跟着王妃睡?”
说着,忍了忍没忍住,“你坐下,我给你瞧瞧。”
该不是这人真不行吧?
话说,自从陆骁成亲之后,他就发觉,无论什么时候,沈商凌都是跟没事人一样,一夜过去,骑马也好、做事也好,不见一点昨夜周公之礼的意思。
但由于看出两人感情跟蜜里调油似的,弄得他疑惑了很久。
这一回,实在是困惑到了不解的地步。
“本王好得很!”
陆骁抽了一下嘴角,凉凉扫他一眼,“你少操心。”
江元麟:“……”
“不瞧就不瞧,”
江元麟冷哼一声,“既然你定要文哥儿跟着王妃睡,那睡便罢了,又为何要我也留在这里,留这里看你们眉来眼去么?”
文哥儿留下就留下,他一个大男人,留在王爷王妃院里,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陆骁看向他。
“……留下便留下,”
江元麟顿了顿,哼一声道,“我夜里可能还要弄些药……这院子里有了药味王爷可别怪罪。”
陆骁鼻孔里哼了一声,挑挑眉。
江三文就此留在正院,可把小屁孩高兴坏了。
每夜跟着沈商凌,甚至高兴地在床上打滚,折腾来折腾去,看不出一点要生病的意思。
然而,就在除夕这一日,众人都兴高采烈地在过年,江三文突然发起了高烧。
听到这个事,陆骁手里的笔杆啪的一声就被他弄断了。
“别急,”
沈商凌心里也慌,但还是安慰陆骁,“我去问问江郎中。”
江元麟也紧张。
针出喉痹后,他心里霎时绷紧。
立刻叫陆骁去查,这两日江三文都见过什么人,他自己则斟酌了一个方子,开始煎药。
“加上这个,”
沈商凌递给他一个小瓷瓶,“试试。”
江元麟一点也不意外,郑重接过来,眼底的紧张却不易觉察微微一松,有了沈商凌的“秘法药水”,说实话,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一回没有波折。
这药立竿见影的,很快,江三文的病情就好转了,没两日,这小屁孩又开始满院子折腾了,活力满满。
陆骁站在廊下,看着在那边廊下蜜罗刹窝下,正抬着小脸跟蜜罗刹叽叽呱呱地说话的小屁孩,他一转身进了卧房。
沈商凌连忙跟进去。
就见陆骁一手撑着桌子,一手重重捂住了眼睛,整个人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浓重的情绪。
“王爷?”
沈商凌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唔!”
又是话没说完,就被陆骁搂在怀里狠狠吻了上来。
像是要宣泄什么,陆骁吻地有点疯。
“王妃你说——”
江元麟端着才煎好的药一脚迈进来,才开口说了几个字,就硬生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沈商凌慌忙推了陆骁一把。
陆骁这才松开,闭了闭眼,终于眼底的狂喜渐渐平复下来,转脸凉飕飕看过去:“你进来都不敲门?”
江元麟:“……”
他真想将一碗药灌进陆骁嘴里。
是他不知礼么?
明明这几日都是文哥儿在这屋里住,生病也是在这里,他一日三回的煎药针灸……也都是在这屋里。
哪回用敲门了?
再说他双手端着食案,案上放着药碗……他拿脚敲门么?
再再再说了,青天白日的,亲什么亲?
想亲一夜一夜的还亲不够?
“本王今日心中欢喜,”
陆骁哼一声道,“不跟你计较。”
江元麟无语,面无表情走过来,将药放在桌上。
“还要吃几日?”
沈商凌觉得脸热,连忙想转移话题,“我看文哥儿已经好多了,还要喝这些药吗?”
这些苦汤子,每次文哥儿喝完,都拧着小眉头,看得人心疼。
“再喝几日,”
江元麟依旧面无表情,“过几日后,我再给他调整一下。”
其实他早从文哥儿的脉象中,察觉到,文哥儿的体质似乎越来越好……大约是总跟着沈商凌吃吃喝喝的……
估计里面也有些“秘法”,养的这孩子其实身子骨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