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一大早就想着旁的男子, 可真是让我太心酸了。”
王熙凤一乐,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哎呀,都怪你, 你看看,图纸毁了。”
马文才却像是个知道自己错误却冥顽不灵的孩子, 不仅没有承认错误, 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这样才好呢, 你就这样给他, 要不然他还以为你多重视他似的。”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王熙凤把那张纸丢到了一边, 本来她也不是安心给吴渊画图纸, 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写信做遮掩罢了。
马文才见她不画了, 这才笑道:“快来用早膳吧, 我听闻书院原本要请的那位先生因为在路上出了点意外, 所以上课的时间改到了十日后。”
“夫人,我带你下山去吧,晚几日再上山,正好我们可以自己多备一些治你的病的药材,也好过总是让人带。”
王熙凤点了点头,“嗯,行啊,都听你的。”
马文才笑笑,“行,那你先用早膳,我去同山长知会一声。”
“诶,等等。”王熙凤叫住他。
马文才脚步一顿,“怎么了?”
“那……你父亲呢,他上山来看你,你就这样走了不太好吧。”
王熙凤差点就把马英俊给忘记了,若是平时她碰到马英俊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害怕。
可是因为他是马文才的父亲,这让王熙凤在无形之中心里就产生了恐惧。
“他昨晚已经离开了。”马文才收了笑容,似乎并不想多提这件事情。
“他还给我留了些金子,我一会儿再给你点,这样我们就有钱做些小生意了。”
王熙凤突然顿了顿,“金子?”
“这个时候是不是没有银票,相公,我们可以开一座钱庄,可以印制银票。”
王熙凤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怎么先前就没想到呢,这里没有的,最能赚钱的,不是这个吗?
马文才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是个小财迷,这事情我也是想过的,但是若是要开钱庄,我们必须有很多银两,我们家虽说有点钱,地位也颇高,但是一来,我父亲不会让我拿这么多的银两去做他不认同的事,二来,我们家的钱相对于开钱庄来说,可能并不算太多。”
开钱庄不比做其他的生意,银票要流通,那至少得是很大一片区域共同认可。
那样的话,他们就必须开很多家钱庄才行。
王熙凤微微颔首,“相公说得没错,我们可以找合伙人。”
“你是说吴渊?”马文才皱了皱眉,对王熙凤什么都想到那个人很不爽。
“对,他家有钱,而且是做生意起家,家底浑厚,各个地方也有人脉,我们现在又在合作,是个很好的人选。”
马文才对此不置可否,“好,这事情我们可以和他谈谈,但是下次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他?”
本来两人正在说着正事,王熙凤见马文才的话突然拐了弯,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你怎的如此好笑?”王熙凤道,“你跟个瘸子还吃味呢。”
“这么说的话,他要不是瘸子你就可以了?”马文才皱眉问道。
王熙凤嗔他一眼,“你少胡说了,仔细我一会儿不理你了。”
“那我们先过去找他谈,这次下山正好了解一下这方面的需求。”
“先穿衣服吃饭。”马文才就差亲自上手伺候了。
王熙凤笑得更欢,“是是是,都听相公的。”
见她高兴的样子,马文才心里微微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把她带到这书院来是不是太自私了?
明明知道她不适合这样的地方,她就是应该在生意场上周旋的人,或许该给她另外的选择。
两人收拾好就直奔吴渊的屋子,吴渊对他们两人的突然造访有些诧异,但还是知礼地招待了二人。
“二位,这一大早上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跟吴公子谈一桩生意的。”王熙凤率先开口。
吴渊抬头似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脸上露出点笑容,“说说看?”
“吴公子,不知道吴公子平时出门的时候会带多少金子?”
吴渊怔了怔,他大概也没有见过这样问他人财物的。
“我并不会带多少金子,我家在各地都有店铺,只要去店里,都能取到银两。”
“原来如此。”
王熙凤点头,其实他的这个身份就相当于是银票。
然后凭着证明他自己就是吴家少爷的凭证,他就可以拿到银子。
“王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熙凤说道:“我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赚钱法子。”
吴渊挑眉给王熙凤添了点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