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得快点想办法,不然柿儿凶多吉少。”
赵奇一下没能消化这件事情,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
犯人丢了,协助办案的人凶多吉少,他们必须早做决断。
赵奇也有点慌,“什么法子?要不直接搜北静王府,告他个私藏罪犯?”
虽然马文才脑子也很乱,但是也知道这法子不靠谱。
他们又不知道北静王将人藏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能在北静王府里搜到什么。
像北静王这样的小心的人估计王府里安排得很好,一点破绽也不会留。
到时候他们东西没搜到,人没找到,反而打草惊蛇。
而且估计他们申请搜查令也申请不下来。
锦衣卫的人找了一圈,没有在附近找到任何的踪迹,众人只好往回赶。
而此时王熙凤也十分心慌。
其实她和马文才的感觉是一样的,今晚都有些心绪不宁,但是她没说,她只想报仇。
马文才出去没多久她就后悔了,她开始害怕,害怕马文才出事。
孩子已经没了,马文才再出什么事情,她可能就真的要崩溃了。
可是马文才已经出去了,她又希望马文才能够成功。
紧张之下,王熙凤身上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现出来。
她躺在床上,全身都不自在,一会儿感觉心像空了一块,一会儿又感觉脑子被人用木鱼拼命地敲,一会儿又觉得天旋地转。
凤姐知道,自己又是想要那东西了。
她抓了被子死死咬住,腮帮子被她咬得生疼,但是她却似乎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快点让这难受的感觉消失。
马文才在的时候她又哭又闹,她现在才发现那是她自己哭闹给马文才看的。
她也可以不要哭的。
哭是最没有用的了。
可是她真的好难受,头痛的感觉刚刚消失她又仿佛跌入了冰窖,她缩着身子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可还是好冷好难受。
就像是要冻死了一样,她一时想干脆就这样冻死算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时又想她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呢,那东西她又不是买不起,既然买得起,为什么要亏待自己呢?
人生好难,她自己的人生更难。
她想叫人给自己拿那东西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白书在暗处看着,他不敢行动,一直等着需要自己行动的时候。
王熙凤很绝望,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了,所有人都会背叛她,只有她自己不会。
她想叫平儿,想叫相公,可是嘴唇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身上又突然发热。
寒冷的感觉很快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如火灼烧一般的感觉,难受,她要难受死了。
她知道这是假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掀被子,可是发现自己连掀被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不听地挣扎,想扒衣服也是徒劳。
好难受。
“好难受,相公,我好难受啊。”
“……”
马文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王熙凤躺在榻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身上乱七八糟,床上也是乱七八糟,她嘴里呢喃着,身体却一动不动。
马文才凑到她跟前,她眼珠子也不转动,看得马文才心里一紧。
“你说什么,夫人,你再说一次,我没听得清。”
马文才把头凑到王熙凤的耳边,可还是什么都听不清。
王熙凤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马文才无奈把她抱起来,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我回来了。”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了点哽咽。
这一次,王熙凤自己挺过来了。
完全靠着自己。
马文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王熙凤本该不受这样的苦,全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帮王熙凤清理了身子,马文才又帮她换了衣裳,然后挨着她静静躺着。
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北静王,柿儿凶多吉少。
马文才睡不着,察觉到王熙凤睡着之后,他赶紧出去找了皮神医。
冥雨已经把情况都跟皮神医说了,皮神医正坐在桌边面色凝重。
“对不住,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去冒险。”马文才说道,这事情本来就跟柿儿无关,是他把柿儿拖下水的。
皮神医也不知是不怪他还是太怪他亦或是太担心柿儿,坐在那里没有反应。
马文才却顾不得去猜测他的心思,他知道皮神医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说不定有法子。
“皮神医,你知道怎么救她吗?跟我说,我去救她,再不去我怕她就凶多吉少了。”
过了好一会儿,皮神医才淡淡开口,“你不必过于着急,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