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沾不上那些什么进口肉,可是官方在公布水源有被污染的风险后,大家的内心都很忐忑,一时间多了大批抢购密封包装纯净水的人群。
要知道,水资源和空气一样是流通的,谁知道他们这里的水会不会也被污染。
县城官方正在执行上级命令,对全县的肉类市场进行大检查。
抢购纯净水引起了一定的骚乱。
唐黎想起以前主世界传染病蔓延的经历,抢食物抢水抢盐巴等等,不由感慨。
她在小储藏室囤了不少桶装纯净水,两个人吃喝是够用很久的。
不知道自来水会不会也被污染,她没打算入口,日常使用也觉得应该多注意点,因此这次出门除了跟风囤点纯净水和食物外,还买了一台家用净水器以及净水片。
回到出租屋,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储藏室和还没动用的随身空间,唐黎暂且松了口气。
这是她进入副本的第十天,目前大环境还算平静。
阮文静的存在感不怎么高。
她从被唐黎带离A城后就一直很沉默,唐黎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在花县安顿下来后,她会经常帮忙做些家务。
有时候她会看着唐黎,眼里仿佛有什么情绪,却始终没有主动和唐黎沟通什么。
后来她有了电脑,大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
唐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有些伤害带来的影响不是可以短时间就消弭的,她也不是专业的,就在网上找到专心的心理咨询师,让对方去和阮文静沟通。
这种方式能最大限度将阮文静的心里防备降到最低。
她无法开口去询问这种很有可能成为小姑娘一辈子心理阴影的事,就只能把空间留给专业人士和时间。
直到小姑娘自己愿意和她沟通为止。
这天上午,唐黎在客厅看电视,顺便窝在沙发里登录国家最新公布的防疫官方网站浏览关键信息,放在旁边的老式按键手机突然响起。
手机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在离开A城前,唐黎已经尽量处理好后续。
无论是之前的住房还是阮文静的学业,她都能保证无后顾之忧,因此在花县安顿后,一直都没有人联系过她。
至于原主的亲人,大概是离得远,除了逢年过节,连个电话都不会打。
她有种直觉,这通电话多半跟陈杰有关。
果然,来电的是原主在A城租的房子所在的辖区分局,告诉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陈杰染上疫病已经不治身亡。
唐黎当时特地把陈杰身份凭证收走又把他扔很远,但她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电话那头的警官解释道:“……陈先生当时情况很糟糕,是被环卫工人发现的,发现时全身都被老鼠啃过,伤得很重,随后又检查出传染病的症状……”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和医生都已经尽力了。”
都经历了这么多,唐黎不至于这点定力都没有,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语气:“他这都是报应,不瞒你说,他赌博酗酒还家/暴,这次我实在忍不了,所以已经离开A城回老家,本来就打算跟他离婚了。”
警察们能打电话找到阮玉梅,自然是调查过一番的。
说实话,阮玉梅也是他们的怀疑对象之一。
只是根据调查走访的情况来看,阮玉梅性格怯懦逆来顺受,之前挨过那么多次打都没有反抗,这次突然爆发还把人报复成这样实在有违常理。
除非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引发了阮玉梅非比寻常的仇恨。
要知道他们发现陈杰的时候,陈杰脸被打残了,半边牙齿全部脱落扎进舌头,无法开口说话,两只胳膊以非常专业的手法卸掉,直接粉碎性骨折,一条腿被砍断,还被老鼠啃得面目全非……
凭阮玉梅的人生经历,实在不像有这个水准的人。
否则过去怎么可能被打得多次报警。
只是当事人活着的时候就没办法沟通,如今人也死了,调查陷入了瓶颈。
唐黎是不可能特地去A城处理陈杰后事的。
她找了律师,将一应文件快递过去,委托对方帮忙处理遗产事宜,免得以后影响阮文静。
至于陈杰的遗体,因为是瘟疫去世,政府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直接处理了。
就在这时,社区工作人员找上了门来。
他们一行四人,穿着罩住全身的防护服,很是严肃地登记辖区常住人口信息。
为首的工作人员登记完两人信息,问:“你们是从A城回来的对吗?”
唐黎站在门口答话。
阮文静听到动静出门来,被她拦住,站在几步远之外忐忑不安地看着门口,她之前听到妈妈接了个电话,提到陈杰的名字,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心里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