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庭深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站在卫生间门口“研究”他呢,满脑子都是桑诺突然说出来的那句话。
说实话,他没想到桑诺会说出这句话来。
毕竟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好歹也相处观察过几天。
桑诺是个挺能扛事儿的人。
可能是因为武力值太高,所以在五人组里算得上是主心骨的存在,“他”平时表现的也很像那么回事儿,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忧虑,从表面上其实上都看不太出来。
刚才之所以能看出来“他”露出来的那么点儿情绪,也是因为他曾经对“他”那个想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纠结有过感同身受。
就这么一个人。
实在不像个能随随便便在别人面前示弱的。
看来,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
纪庭深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也不知道这口气到底是在叹什么。
大概是今天的拽哥突然让人有点儿心疼?
也大概是看了拽哥抡着扳手“表演”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帅小伙儿大战奇形怪状丑丧尸》后,突然发现拽哥其实是个内里全是软肉的小可怜儿?
桑诺在话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当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真的是魔怔了。
要不就是中邪了。
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就是在以前和狐朋狗友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她的基本操作也都是端着大号红酒杯往胃里连灌五杯啤酒。
让她对着别人说一句土味情话,那真是堪比凡人驾把梯子就要登天一样的难度。
没有可能。
桑诺垂着头,正想找个什么借口将这句嘴快过脑子的异常尴尬的话给敷衍过去,就感觉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纪庭深的消息已经发过来了。
【气泡】:嗯(?(?????)?)
桑诺盯着那个嗯字还有后面的小图释,嘴角稍稍往上扬了一点。
算了,陪着就陪着吧,假如一会儿真遇到什么她解决不了的情况呢。
啧!
这话说的真是虚伪啊!
桑诺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一边朝着车走过去。
“终于回来了啊,”大壮趴在车窗上,拿手电在她身上照了一圈儿,“我和袁渊都打算要去找你了。”
“嗯?”桑诺看了他一眼。
大壮也看着她,“你没事吧?”
“你再不把灯从我脸上挪开,”桑诺眯了眯眼,“有事的就是你。”
“……靠,”大壮把手电筒往下放了放,然后去看她的腿还有胳膊上洇血的地方,“伤口没事吧?我才想起来你刚才被丁亮打了好几枪。”
“来,赶紧上来包扎一下,”袁渊朝着右侧爬过来,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你居然也不知道疼。”
“啊,”桑诺应了一声。
低头看了看已经愈合的伤口和被子弹擦破的染了血的衣服。
“啊什么,”大壮盯着她,“你是真不疼还是装不疼。”
“你装一个试试看,”桑诺看了他一眼。
刚才光顾着找话题聊天了,完全没想起来需要把已经好了的伤口包扎一下。
“给,”袁渊将绷带还有消毒用的酒精递过来。
桑诺只拿了绷带,“没事儿,就一点擦伤,没几天就好了。”
说着,她就已经动作麻利的把绷带往腿上还有胳膊上缠了好几圈。
手法相当不温柔。
也就是已经好了,要是真伤口,经过她这一下子,刚凝固堆积在伤口处的血小板估计得立马裂开。
“好了,”她说。
大壮和袁渊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
和桑诺比谁更爷们儿,他们永远比不过。
她怎么就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样!
大壮心想。
两个人围观完桑诺糙汉子包粽子一样的包匝手法后,才想起来正事儿。
“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大壮问。
“往高速路上开啊,”桑诺说。
“但周礼刚才说,”袁渊往前面地上趴着的周礼身上又扫了一眼,“今晚咱们要是不进去就会死。”
“而且……刚才耽误了一段时间,我就怕咱们要是从那条路走,会来不及,”袁渊又补了一句。
这个倒确实是。
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要是现在退回去从那个高速路口走的话,确实按时间进不去。
那就不要去了啊!只要苟过这一年就能拿到神秘大奖了!
讨论区的人快喊疯了。
非要白天亮着灯:我嗓子都快喊哑了,别去s市了,别去s市了,但没人听啊!
快乐的小鱼苗苗:楼上还真是当代活菩萨。
非要白天亮着灯:没办法,当老师当习惯了,看见有人要走歪路就忍不住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