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张来金终于消失了,轮到他去学堂读书。
本以为自己终于翻身了,那个穷鬼却张谨言也去读书了,且越来越出色。
虽然他们俩不在一个学堂,但是他们的夫子却是认识的。
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学堂夫子面前,张谨言还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他天天被他比,天天因为他挨训斥。
他恨......
张来银没有要到银子,没法去喝花酒。
他不想着自己的错处,把怨恨都放在了张谨言的身上,只想着自己得想法子给他个教训。
这日,张谨言下学,往家里走。
他娘给了银钱,让他天天坐牛车回家,省得路上耗时太长,也太累了些。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走这条路。
也不算浪费时间吧,他一路走,一路背诵,既能温习功课,又能锻炼身体。
这一条一走就一个时辰的路,他走了多少年了。
小时候是娘天天接送他。
大了,他一个大男人了就开始自己走了,熟的闭上眼睛都能走回去。
……
张芹芹早都做好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罩着。
她说让娘先吃,娘只说再等等弟弟。
林妙心里有些个不安。
她观两姐妹的面相,居然在亲缘宫上,有新的缺损若隐若现。
第76章 我娘是道婆之12
每天这个时候,小儿子早就回到家了。
张轻轻和张芹芹都安静地带着孩子们,她们和娘一样担心。
白灵兮却说她们:“杞人忧天,瞎操什么心!”
张谨言会出什么事?当然不会有事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他会一路顺风考上进士的。
林妙坐不住了,这张谨言是个端方守时的人,一定是出事了,她不能等下去了。
林妙在脑海里寻找相应的术法,终于让她找到了。
她拿出准备好的一张黄纸,一边按着脑海中的咒语念着,一边折叠着纸鹤。
她狠心用针刺了宝珠的一点血出来,抹在纸鹤的眉心上。
一道微光闪过,纸鹤摇摇欲坠地飞了起来。
林妙对自己摇了摇头,哎,先这么用吧,自己还是灵力太低微了。
血亲的血,是寻人最好的媒介。
纸鹤的身上有林妙的微弱灵力附着着,她喝道:“去找张谨言。”
纸鹤向外飞去。
林妙跟着它就向外走。
两个女儿,特别是儿媳妇白灵兮,都惊呆了。
张轻轻和张芹芹只是吃惊于自己娘还有这样的本事,这让她们更是后悔以前误会了娘。
还因为娘做的事,一直有些觉得抬不起头。
而白灵兮受到的震动最大:这咋回事啊?
婆婆咋和自己看的书上不一样?
真的是个修炼的道士?而不是到处行骗的道婆?
她心里噗通直跳,感觉一切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认知。
林妙没有时间管她们的想法,她如风般跟着纸鹤飘出了村子。
直跑了5里地左右,纸鹤停了下来,在一个村子的枯井上方盘旋。
林妙急奔过去。
她已经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
这个枯井离村子边缘地带还有段距离,一般也不会有人经过。
就算经过,普通人也听不见这么轻微的声音。
林妙不再犹豫,她拿出空间里面自己准备的手电,往里面照去,这一眼,她目眦欲裂。
只见一个人影,被反绑着双手,丢在深处。
林妙拿出绳索,一头缠在一棵粗树干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慢慢地把自己放了下去。
果然是张谨言,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林妙把他抱在怀里,感觉一种痛蔓延出来。
一个这么懂事,孝顺,出色的青年。
他们怎么敢!
林妙把他绑在了背上。
她负着他爬出枯井。
用手一点点掏出张谨言嘴里的脏布,用匕首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张谨言虽然没有清醒,但肮脏的布从嘴里被拉出去,还是感觉嘴里都是臭味,他不停地干呕。
林妙拿出一瓶水,喂到他嘴里。
张谨言吐了一会,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喊:“娘......”
林妙再也忍不住鼻子发酸,这也是她的儿子。
她把一小片灵参捏碎泡进水里,给张谨言喝了两口,并不停揉搓他的手脚。
张谨言手脚被捆久了,被这样一揉搓,像蚂蚁咬的一样难受,但他还是慢慢地清醒了。
他看清真是自己娘,大小伙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要是娘再来晚一会,他不说死不死,这手恐怕要废了,那他还怎么科举,给娘挣来诰命?
林妙看他清醒了,也有了点精神,心里的担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趁着夜色,她收了绳索。抱起张谨言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