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沈白坐起来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样的错觉来得莫名其妙。
窗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白先是眼睛一亮,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谢青一眼,见谢青还在睡便轻手轻脚下床,蹑手蹑脚走出门。
院子中空无一人,沈白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刚才的动静是老鼠爬过的动静?也不应该啊……
沈白摸着后脑勺抬头往上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汗毛倒竖,只见正前方的院墙上直直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红色的嫁衣盖着红盖头,像极了村长家那个冥婚的新娘。
沈白不禁想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站在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眨眼间,新娘就出现在沈白的面前,与沈白只有咫尺的距离。沈白能闻到她身上那种属于死亡的腐朽味。
四周静悄悄,甚至都听不到犬吠声,只有沈白心脏跳动的声音。沈白知道自己是害怕了,只有害怕的时候,自己的心跳才会这么快。
但他没有跑,就这么原地站着,他甚至在新娘抬手的时候,主动抓住新娘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新娘的手给他的感觉是湿冷滑腻的,就像河底深处淤泥一样的感觉。
他还怕新娘掐不住,特意把领子往下拉了拉。
掐吧,趁着没人赶紧掐,必须掐到位直接给掐死!
可是新娘并没有掐,她的手缓缓垂下缓缓转身朝门口走去。
别走啊!沈白很自觉地跟了上去,他甚至还没品地去拉新娘的衣服让新娘赶紧转身,干点符合她身份气质的事儿。
可新娘的身形忽远忽近,变得缥缈起来,沈白摸不着也拦不住。可每当沈白要放弃的时候,新娘就会回到沈白的眼前,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所以,你是想让我跟你去一个地方?”沈白琢磨出点意思了。
新娘的身影再次飘远,沈白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上去:“好吧好吧,这来都来了就跟着你去看看吧。”
千万别跟沈白说什么万一去了就死了或者回不来了这样的话,因为沈白巴不得自己死了!
新娘将沈白带到了沼泽地附近就消失了,要不是沈白反应快,他可能已陷入沼泽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雾,茫茫一片,似乎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你把我就这样丢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沈白站在原地唉声叹气:“掐又不肯掐,人又不见了,我到底是死在这里呢,还是死在这里呢~”
幽幽磷火燃起,沈白沉默了一下,乐呵呵地来了一句:“快看呐,是鬼火呢~让我看看那里有什么小可爱~”
然后磷火燃烧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小可爱,有的只是一身叠放整齐的红色嫁衣,红色盖头下面鼓鼓的,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沈白蹲下将红盖头掀开,一颗完美的颅骨跃入眼帘。
“好漂亮的一颅骨啊~”沈白直接将颅骨拿起来端详:“这么漂亮的一颅骨,应该放在被人看得到的地方~”
但话又说回来,新娘大老远地将自己带到这里,应该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事儿。
会是什么事儿呢?沈白将嫁衣拿了起来,嫁衣摸起来的质感并不好,做工也很粗糙像是临时赶制的一样。沈白将颅骨包进盖头里,准备将这些都带回去给谢青。
沼泽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仔细听好像是女人幽怨的叹息声。
会是谁在那里?沈白的神情渐渐变得空白,他抱着那身嫁衣还有颅骨顺着那道声音慢慢朝着沼泽走去。
就在他即将要踏入沼泽的时候,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抱住他的腰将他往旁边扑倒。
突如其来的冲撞让沈白清醒过来,他看着将自己扑倒在地的谢青本想说些什么,但愣住了。
谢青的呼吸很急,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谢青将脸埋在沈白的颈窝处,放在沈白腰间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渐渐收紧,直到胸前被硌疼了。
“什么东西?”谢青将东西拉了出来见是一颅骨,瞬间陷入了沉默。
沈白动了动身体,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不觉得这颅骨长得很漂亮吗?”
谢青将颅骨扔到一边,又伸手掏了掏将那身嫁衣扯了出来,他很认真地问沈白:“大晚上的你拿着这一套是打算嫁给谁?”
“……你先起来。”沈白推了他一下。
但谢青并没有立刻起来,他定定看了沈白一会儿才翻身在沈白身旁坐下。
沈白坐起来,将嫁衣和颅骨都收拾好才问谢青怎么来这了。
谢青的眼睛平视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起来上厕所发现你不在,就找过来了。”他顿了顿又用庆幸的口吻说:“得亏找到你了,我实在不敢想如果我晚来一步,你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