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瑷攒这个局就是为了给傅西泽撑场子,让傅西泽体体面面当上太子妃,要是真碰到哪个傻逼再对着傅西泽逼逼“辛瑷喜欢祁初”这种垃圾话,他能心梗。
辛瑷跟周宴深说了声,起身去找傅西泽,又拒绝了周宴深的陪同。
刚出了包厢,走了一小段,便见到……祁初。
啧,倒是没人给傅西泽逼逼“辛瑷喜欢祁初”,但是祁初本人出现了。
辛瑷眉宇拢了拢,虽说他确实是在高中群里喊的人,但他攒局的意图很明显,宣告傅西泽的身份,祁初这是多想不开啊,这种时候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傅西泽有没有碰到祁初。
又或者说祁初是不是对傅西泽说了些有的没的。
辛瑷不想理人,他直接无视,路过。
祁初挡在辛瑷面前,辛瑷去到另一边,祁初接着挡住。
辛瑷也不再绕了,他静静伫立在原地,等着祁初后话。
祁初长相温润如玉,神情又透着股疏离,就是清冷学神该有的样子,他盯着辛瑷,直白开口:“辛瑷,我没有不喜欢你。”
似乎是告白,但辛瑷不太在意。
不论祁初喜不喜欢,辛瑷都不在意。
他有傅西泽。
祁初的表白没能打动辛瑷,心脏登时给刀绞一般的疼,一切快到不可思议,他不过是刚拒绝辛瑷,辛瑷就开始跟傅西泽腻在一起,然后,谈恋爱、把对方带入自己的交际圈。
祁初只好接着剖白:“只是,现在的我,不太适合谈恋爱,我也不想把你卷入我的那堆烂事儿。”
“辛瑷,我远没有我表现的那么纯真美好。”
祁初算是私生子吧,但从小到大,他并没有私生子这种概念。
他的家境,原本近乎普通,小地方出身,忙碌到一年见不到几回的父亲,美貌温柔开舞蹈室的母亲,再加上祁初学业优异,从小不论怎样的考试,都是满分,毫无悬念的第一。
祁初的童年,挺幸福的。
惊变发生在祁初初三,突然有外地人跑到那座极少有外来人口流入的小县城,冲到他家门口,大骂他妈妈是小三,又请了混子流氓,泼狗血拉横幅骂他妈妈是小三。
他妈妈开舞蹈室,某种意义上算老师,老师这种职业更要求自身道德无暇。
小地方都是亲戚熟人,丑闻黄谣传得飞快。
他妈妈明明和人办了婚礼结了婚,一夕之间变成了小三,最可笑的是,他妈妈真的变成了三。
九几年那会儿社会上各种假证层出不穷。
祁阑,这个大烂人,在北京城里娶了老婆,又在南方看上了个漂亮女大,他骗了人女大,在小县城里办婚礼,又说是找熟悉的朋友把证件弄下来的,然后给了他妈妈一本假证。
他妈妈,突然就成了小三,名不正言不顺。
各种谣言,以及浇在门上的狗血,逼得他妈妈快疯了。
那一天,祁初从学校回来,就看到他妈妈,那么温柔美貌的妈妈,从高空坠落,死在他面前。
祁初被接来了北京,祁阑选择接他过来无非是前边的儿子不争气,在国外已经废了,只能指望他这个私生子。
祁初为什么来北京?
为了毁灭。
为了复仇。
三年前,出现在辛瑷面前的,已经是个阴暗的见不得天光的祁初,辛瑷又明亮到没有丝毫阴霾,你几乎本能地被照亮。
祁初会问自己,大仇未报,祁家也未曾被覆灭,你拿什么去爱。
可他依然爱上了辛瑷。
又在一瞬间,失去。
祁初凝视着辛瑷,再度告白,发自内心的真诚:“辛瑷,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辛瑷听着这份表白,眉头皱紧,时过境迁,辛瑷依旧没有所谓遗憾被补足的爽感,他的遗憾,从来只有傅西泽,面对祁初的告白,辛瑷只有冷漠和无动于衷。
而且这份告白,来得很不合时宜,他有男朋友了。
对一个有夫之夫告白,挺一言难尽的。
辛瑷神情冷淡地看着祁初,提醒道:“祁初,我有男朋友了,你说喜欢我,是想当三吗?”
祁初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辛瑷见祁初默不作声,成功绕开他,去找傅西泽。
辛瑷无来由想起了前世,辛瑷到底还是被卷进了祁初的那些事儿,祁初打通了他的电话,把他赔了进去。
不论祁初有什么样的理由,辛瑷上辈子因他毁容是既定的事实。
辛瑷只想改变命运,阻止那场大火。
他快步离开,转角,撞见了傅西泽。
傅西泽懒洋洋倚在走廊瓷砖上,他左手端着份果盘,右手拿着叉子叉着哈密瓜在吃。
辛瑷气笑了:“吃瓜呢!”
傅西泽把哈密瓜咽了下去,坏笑着回:“这不有点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