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橙莹摔在地上了,被她保护的好好的书包也湿了个半透。
书包在她肚子的地方,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书包上,双腿微微弯曲朝天,鞋跟朝上,鞋尖朝着地面。
温热的脸刚贴上地面便冰的惊人。
像寒冬里手上直接与冰雪接触,还抓了把捏着一样的冰。
冷得刺激,
直立立地砸在地上,扑在地下的小人儿像是被砸晕了头,好一会儿也没起来,更没感受到下巴和牙齿的疼痛。
看到自家门前扑倒着一人,傅谨言撑着伞,立马跑过去,分了一半伞给地上四脚朝天的人怪挡着不停往下砸的雨。
穿着一件白色卫衣的少年把手上的东西“啪”地扔地下,撑着伞,蹲下身子,伸出纤长骨瘦的手指戳了戳趴在地上不动的人,“喂,你再不起来,书就没了。”
路橙莹大脑懵圈了,她听到清润又带有点沙哑的声音,慢慢地抬头看了眼。
眼前的男生长得白白嫩嫩,一张脸红润通透,眉目清冷温润。
一件白色的卫衣穿的很合身,下身搭着条黑色的休闲裤,腿长腰细。
要不是对方留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
路橙莹绝对秒速爬起来,撒个娇叫美女姐姐。
但是明显,对方是小男生。
所以应该是小哥哥。
小哥哥轻抿着唇,一脸为难。
他应不应该帮呢?
但眼前的小女孩趴在地上好久不起来,是想借助雨水散热吗?
他好纠结。
直到…
小女孩抬起头,唇角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很快被沾染在嘴边的雨水渗浸,红色变淡了。
右脸微微肿起。
傅谨言:“………”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往地上扑啊。
傅谨言没再犹豫,一把把地上的泥水姑娘拉了起来,帮她提着书包,打开门让她进去。
快十三岁的少年一副大人模样,镇定自若又熟练地从浴室拿了毛巾给路橙莹擦干脸,又跑爸爸妈妈房间随意找了件看着比较小的衣服给他,让她洗了澡换了湿衣服。
又红着脸,脖子,耳朵叮嘱她把湿衣服放洗衣机里洗。
等路橙莹从浴室出来,看到她脸上青肿的脸,眉清目秀的少年颦了颦眉,小声地问:“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从小到大,路橙莹几乎没去过医院,无非感冒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无声拒绝。
后来傅淮霜很快回来了,看到肿着脸,忍着痛意一声不吭的小姑娘,温声劝说成功带她去了医院。
第二次见面是因为傅淮霜临时开会,往家里打了电话说如果有一个小姑娘去家里给她开门,并嘱咐儿子陪她做作业。
就这样,傅淮霜工作很忙,很多时候就让儿子帮忙辅导路橙莹做作业,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以后两人倒是熟悉起来了。
傅谨言十三岁生日,冯婧早就在陈记订了蛋糕,还在网上购了电影票,说要陪儿子过一个难忘的生日。结果生日那天夫妻俩都要到教育局开会,一去就是一天。
那次的生日,傅谨言闷闷不乐。路橙莹在他家做作业问他题目他也不理不睬。
那时候的路橙莹可比现在黑多了。她坐在他对面,餐桌中间摆着一个大蛋糕,蛋糕上是五颜六色,长度相同的小蜡烛,没有点燃。
蜡烛插斜了也没有人理。傅谨言没有心情理,路橙莹则是没看出来。
她还没过过生日呢。
当时是四月,而好巧的是,路家三口的生日在五月,六月,七月。
所以她哪懂啊,这乡下人,当时还不流行过生日呢。
傅谨言是晚上八点生的,所以八点一到,尽管父母还没回来,他也一如既往地点燃了蜡烛,假装许了个愿。
正要吹蜡烛便被路橙莹喊住了:“你等一下。”
傅谨言:“???”
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丝丝灯光照在阳台的玻璃门上,门里门外,光亮差异,一个是白昼,一个是黑夜。
尽管家里隔音很好,偶尔也会听到一声轻微的鸣笛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女生刚开口,她的歌声便让他一愣。
只有十几支小蜡烛的光照着,烛光闪闪亮亮,时而东摇,时而西摆,焰火照在她脸上,长而卷的睫毛翘起不大不小的弧度,眼睛眨眨,像星空下的萤火虫。
“谢谢。”吹灭了蜡烛,开灯。
傅谨言首先先给路橙莹切了块蛋糕递给她。
路橙莹极给面子,拿着勺子一勺接着一勺舀着吃。
亮堂堂的暖黄灯光下,白色的奶油也被印了些黄色,莹黄莹黄的,看起来味道挺不错。
看她吃那么香,傅谨言咽了咽口水,也端起来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