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却恍惚了,半晌才问出了一句,“真的吗?”
“是他们不听你的劝阻,一意孤行想要伤害别人。”男子让木槿与自己的双目对视,使用秘法让其不会质疑自己。
“对…是他们。”木槿瞬间被说服。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做?或者说你想怎么做?”男子“循循善诱”道。
“我该怎么做……既然他们爱杀戮,那我就该平定这场战乱。”木槿心里有了定夺。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逃避,她将所有法器加身,一副即刻要奔往前线的模样。
而这正是男子所求的,他终于把木槿收为己用了,只要控制好这把刀,这地界必将成为他们保守派的天地。
男子生怕木槿再度动摇,安排了不少人紧盯着她的情况,一旦有什么纰漏,就及时对其进行洗脑。
而男子下属的修士也有些不安,“您说这样我们真的可以完全操控她吗?”
“有何不可?”男子倒是格外的自信。
“可是,之前两次都是您设下了局,带他前来,这才成功哄骗了她站在我们这边。”
“那又如何?既然她信了我,那她便只能一直信我。无论是我假意让她看到老幼重伤的情景,还是让保守派将那帮不听话的小子残杀殆尽,这个都是我精心为她挑选的路,她必须往这条路走下去。”男人拍了拍下属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
话说到了这份上,下属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战争总有平息的一日,真相也总有被揭开的时候。
当木槿即将斩杀最后一个反动派的时候,那人用燃尽生命为代价,把事情的真相输送到了木槿的脑子里,她透过此人的记忆知晓了自己被蒙骗的全过程。
无论是反动派还是保守派,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着要利用自己的心思。这场战争是双方策划已久的,他们任何一方都想消灭对方,独自称霸地界。至于他们提出的两种理念,也不过是他们作乱的幌子罢了。
知道真相后的木槿,整个人彻底傻了。在白家那些年,她只需要保全白瞿的安全,关于没注意到世间的险恶,也早已忘却了自己流落街头时被无数人利用刁难的时光。
直到此刻,那些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朝她袭来,她才终于明白这么些年以来,自己竟然被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背下了滔天的杀孽。
而她真正的成神路,也彻底断绝了。
木槿满身是血的站在战场中央,近百年来,她大多数时光都是在大杀四方。
而这种杀戮并非是正义的,也并非出于她自己本愿,她背负着那些人的谎言,成为了无情的杀人机器。
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感到头皮发麻。她想要清除自己身上的血迹,可那股血腥味却完全洗不掉。
这味道提醒着她,让她无法忘却自己造下的杀孽。
她甚至用手极力揉搓着自己的皮肤,希望把这股味道彻底除去,可却只是徒劳。
良久,男人找到了她,他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歌功颂德,“多亏您的帮助我们才能让地界恢复宁静,多亏您才能阻止这场杀戮的继续蔓延。”
木槿恶狠狠地盯着男人,想把眼前这个欺骗自己百年的人撕成碎片。
可男人自然早料到了这一刻,他故意召集了老幼妇孺来围观这场战争的胜利,结合他说上的那一番赞扬的话,木槿自然是没办法下手的。
因为只要木槿再开杀界,她就会成为地届千载流传的罪人。明明已经终止的杀戮,如果再由她强行开启的话,也会有更多无辜之人被卷入其中葬送生命。
“木槿,哦不,尊贵的地母大人。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付出,往后您不需要再如此操劳了,我们可以为您排忧解难。”男子表面上是体谅木槿,实际上是想把她的权利架空,让她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地母。
在多方的压力之下,即使木槿修为远比这些人高,却也无法力众人雄摆脱困境。
就这样,木槿成为了地界的傀儡地母。
地界安顿的这些年里,她的怨恨恣意生长,因此也引来了操纵靡荒木的幕后之人的注意。
“你很强,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未免太过可惜了。你本能成神,却被这些愚蠢的地界之人哄骗,错失了成神的机会。跟我说我能助你成神,你可愿效忠于我?”一个黑衣人找上门来,他最为擅长用对方心底最在意的东西进行引诱。
千百年来一直被否定价值的木槿,第一次听到了别人的肯定,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又翻涌了起来。
是啊,所有人都说她天资聪慧,是天生灵体,是修炼的好材料。
可她明明一开始只是想救人,却在被这些人蒙骗之后造下了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