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青闻言一怔,虽只是片刻,却被许博看在了眼里。
他更加激昂道,“你只知王家村那些人被控才会伤你,却不知人心有恶才会为妖魔邪念所控,你庇护他们替他们求情,可他们对你存恶!”
“周越忍让周大,那是因为周大并非他家亲生,且他的灵根是父母偷换了周大的,而引来怨念的人最早是他,可是他又怕了,他选了死,反倒是让李薇成了恶人。而李薇那个傻的,还为了他虐杀了亲生父母。”
季冬青轻笑一声,握紧了剑,“我只做我该做之事。”
“是吗?你当真如此看得开?阿婆冲破幻境靠的是恶念,她要和阮平同归于尽。而你堂兄一家,一直收买县里的人,给季春风两姐妹谋出路,让季春雷违法强占你家的财物。你当真不恨吗?”
“听说你母亲病得不轻,想来也颇有关系,就算你不在乎,那你母亲呢?这些都源于他们的恶,生在烂泥里的人开不出花,人的野性远大于妖魔!”
许博语气愈发忿忿,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不公平对待的人。
季冬青嗤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你笑什么?”许博不解。
“难不成我还得活成我厌恶之人的样子吗?”季冬青将最后的灵仆捆在一处,“徐副县长,等着我破局便是。”
“季冬青,人皆说你内敛,却不曾见你这幅狂傲不羁的样子。这局可不是这么好破的!”许博话落,许母便冲了过来,她毫无章法地砍向季冬青。
季冬青将其砍开,用灵丝而绕。可正当她转身,许母便选择自断一臂,朝着她心口戳去。
季冬青反应快极了,她用软剑一挡,把许母手中之剑震落。
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许母便朝着剑扑了上来,顿时血就溢了出来。
季冬青傻了,这许母明明是木偶!为何…为何会流血?
“季冬青,你在做什么?”许安安迫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冲过来抱住许母,摸着喷涌的鲜血止不住的颤抖。
“安安,娘以后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好好活……”许母还没说完话就咽了气。
季冬青甚至都没来得及用灵力堵住伤口。
“娘?娘,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在逗我玩?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以后会听话的,不会瞎胡闹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也不和你顶嘴了,我…我……”
说着许安安便哽咽住了,她慌忙掏出灵丹要给许母塞进去,“我求你,我求你……求你,别丢下我,娘你不是说,你就是我的守护神吗?你说我这么调皮,没了神庇佑我肯定长不大的,你不是最心疼我了吗?你睁睁眼,睁睁眼好不好!”
可那丹药却没能入口,灵符也四散而落。
季冬青转头看向许博,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让许安安拖住自己!
“好了,看够了戏就出来吧!”许博低声道。
若不是季冬青仔细听,怕都听不太真切。
季春风从假山后抱剑走了出来,“季冬青,这是你的死局。”
“我倒不知我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你们合盘算计。”季冬青执剑而立,并未被动摇。
身后的许安安还在抱着许母,她时笑时哭,双手已经因为给许母捂住伤口而染红。
雷鸣电闪,原本暗色的天空在汇聚乌云后显得更为阴沉。
“要下雨了,季督察。”许博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季冬青总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她将碎剑一拨,朝着季春风的方向袭去。
季春风拇指轻弹拔剑而出,锋利的剑在月光下泛起寒光,这剑并未被她用来挡碎剑,反而是朝着季冬青飞去。
季冬青连忙用软剑借力一挡,可季春风这剑气道十足,硬生生把她震得退了许多步。
而此时大雨倾盆而下,季春风停雨挡碎剑,自己则穿过雨幕闪至季冬青身前,她回握住剑,以水成形,化冰而立。
“季冬青,我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认真点!”
霎时间,冰锥倾巢而出,季冬青躲避不急,灵力也无法将其全部震碎,脸上便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为何?”季冬青想不通。
“为权为利为自己。”季春风冷冷道。
“别和她多废话,快点杀了她!”李喜见季春风磨磨蹭蹭,不免催促道。
季春风索性没再犹豫,速来最柔软的水在她的控制下,变成了最锋利的利器,她用剑挑起水花,再将尚未落下的雨拨出,在到达季冬青面前时凝结成冰。
季冬青将灵剑召回以火附剑,几个来回便燃尽了冰。
季春风自然是没预料到,“你的火?”
“我火…不灭。”季冬青说罢抬剑而上,径直劈向季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