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了车夫的事,她急忙起身下车,付了路费后匆匆致谢。
季冬青的家在村子正中处,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据说是当年季父经商赚了大钱购置的,在他遇难后,也成了母女俩最后的庇护。
“你们想干什么!”冯霜愤怒的声音传来。
“冯霜,我跟你说,今天这个手印,你必须按!”赵婵也不甘示弱,招呼着人上前,“你们几个给我按住她!”
季冬青一听大事不妙,抬脚就跑进了屋内。
几个姑婆左右围住冯霜,将冯霜禁锢。她们强行抬起冯霜的手,强行给冯霜的手指涂上红泥。
冯霜自是不依,她奋力挣扎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有人一时不察竟被她甩开了手。其余的人急忙补上空缺,又一次把冯霜整个人按住。
眼见手指离红泥越来越近,冯霜试图甩开几人,颈部的青筋已然暴起,却还是无能为力,严重流露出绝望之色。
“你们在做什么?”季冬青见冯霜被如此对待,怒气上头,运起灵气快步至她们身边,二话不说拨开了一众姑婆。
因季冬青用的力气大了些,她们四散倒地,摔了个人仰马翻,显得滑稽又可笑。
季冬青的眼中泛着寒光,眸子却像是淬了毒,吓得所有人一愣。
冯霜此时已经脱力,身子摇摇欲坠,似要摔倒在地。
季冬青眼急手快拉了冯霜的手,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冯霜整个人被抽空,想起刚刚的事还心有余悸,差一点她就把女儿给“卖”了。她双手止不住地抖着,面色惨白。
季冬青也感受到了冯霜的后怕,她蹲在一旁,一下一下抚摸着冯霜的手背以示安慰。
见冯霜情绪稳定下来,季冬青才起身望着赵婵。
赵婵显然没预料到季冬青会突然回来,但她也看不起季冬青。她轻啧了一声,暗骂一句倒霉。
“赵婵,你这是想干什么?”季冬青连敬称都懒得再叫,她开门见山地质问赵婵。
“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真是没爹的野孩子!”赵婵好面子,见季冬青不叫她大伯母,显然是在其他人面前落了面,深色不悦起来。
季冬青瞥了一眼赵婵手中的纸,反应过来她是要趁自己不在,强迫冯霜同意季春雷入赘。她不想跟赵婵这个泼妇吵,但也不打算给赵婵面子。
“赵婵,你的美梦可要碎了,我已经考上了编制,若你还要强迫我们母女,那就涉嫌威逼公职人员,你知道要被关多久的吧?”
赵婵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一个混沌五灵根的废物,怎么可能考得上?连给我们春雷做媳妇我都嫌糟践,你怎么可能有编制?”
季冬青懒得理赵婵,这人的话她向来不在意。若不是怕赵婵再次碰瓷,她早就用灵力把找事的人都赶出去了。
赵婵见季冬青神色自若,意识到她可能说的是真的。
这怎么能行!季家那个早死鬼可是留了不少钱财,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排除其他所有的赘婿人选,给族长不知送了多少礼,协同族长暗中花掉了不少银两。赵婵咬着指甲,咒骂这季冬青拦了她的路。
恶从胆边生,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理念,赵婵转身怒斥那些姑婆,“还不快点爬起来?既然收了钱,活就得干好了。季冬青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们赶快给我按住她!”
有两个姑婆怯怯的,她们被季冬青扒得狠了,现在手臂都火辣辣地疼,不敢贸然上前。
剩下的几个想到赵婵给的大价钱,倒是壮着胆子上前。
见这些人不依不饶,季冬青索性唤出了先前买的灵剑。
这剑泛着银白色的光,剑柄处的白玉温润通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芒。因季冬青的灵力加持,光晕更加强烈,有种不好惹的架势。
而这也是季冬青当初选这剑的原因,气势上便能压倒一大片人。
这些姑婆不过是田间妇女,哪见过这么大阵仗?她们平时能接触到的利器也就是剪刀和锄头,这尽显锋芒的剑吓住了她们。
赵婵却不想退,十年算计绝不能毁于一旦,要趁季冬青入职前把这事敲定,她开始开出高价。
“现在上前的人,每人再加三吊钱,拿下季冬青的,再加纹银二两!”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姑婆们暗淡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五两便是一家人一年的支出,这票干成了,能不愁小半年!
所有人看季冬青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了肉,迫不及待想扑上去撕咬两口,喝尽她的血。
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季冬青第一次感受到人心可怖,一直以来她都被保护的太好了。
季冬青却也不能伤了这些人,免得他们上告,让自己无法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