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场结束,应化2班以两分优势暂时领先。
中场休息时,喻楠伸手揉了揉手腕,手背上赫然两条血痕。
“我天,阿楠,怎么这么严重。”
时恬一早就发现了那边的夏树仪一直针对喻楠,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不少,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喻楠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自己拿碘伏处理了一下,她眼里的情绪没什么起伏,只是说:“没事。”
下半场,喻楠进攻更加猛烈,三分球也是超水平发挥,一个接一个地投中,台上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台上,江叙初撞了撞池牧白的肩膀,揶揄他,“小辣椒啊。”
池牧白敛了几分眼里的懒散笑意,皱着眉,没回这句话,他早就发现那个叫夏树仪手脚不干净,碍于喻楠的心情没出手,正准备说这事时,场上突然撞作一团,有人被撞倒在地,喧哗间,时恬的惊呼声响彻场馆——
“阿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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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喻楠醒来时,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感觉眼皮有千斤重,努力了好几次才缓缓睁开。
时恬开心地叫了出来,“阿楠,你醒了!!”
喻楠被这声音喊得头疼,她皱了皱眉,“你能不能矜持点。”
等过了几分钟,喻楠才缓了过来,她挣扎着起身,发现病房里站了一圈人。
?
她问:“你们在举行告别仪式?”
时恬呸呸呸,“那个夏树仪太脏了,气死了,你放心,池牧白替你出气去了,直接给人带到了警察局,那狗东西怎么哭都不好使。”
喻楠点头。
难怪他不在。
对于场上发生的事,她还有点印象,夏树仪不甘心,使阴招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喻楠也是差了点运气,头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栏杆上,晕了过去。
旁边的人也都说这女的不是个东西。
正吐槽着,池牧白走了进来,看到喻楠坐起身来,他挑了下眉,“醒了?感觉怎么样。”
喻楠嗯了一声,“还好。”
大家都问处理地怎么样,池牧白闷笑了声,“这人成绩还挺好,出了这事,保研肯定黄,毕业的事另说吧。”
说这话事,他的目光没从喻楠身上移开过,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还好。
杨林烟瘾犯了,让池牧白把打火机给他。
池牧白不甚在意地从口袋掏了出来,却不料带出来了某样东西。
杨林眼睛尖,立马伸手捡了起来,挤眉弄眼地问道:“池哥,有点东西啊,你不是不爱吃甜?”
池牧白闷闷笑了声,伸手拿了过来,“老子改性了不行?”
喻楠看清了,是医院分开时给他的那颗奶糖。
杨林看他护食这样,知道这玩意儿不简单,他故意问:“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给我吃了算了。”
池牧白抬起腿就是一脚,“你吃他妈个头。”
周围的人笑得不行,说杨林就是上赶着找打。
伴着大家嬉笑打闹声,喻楠只觉头昏得厉害,竟慢慢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病房内异常安静,喻楠偏过头,发现池牧白还在旁边。
他安静窝在旁边陪护的椅子上,腿长的跟没地儿放似的,憋屈地蜷在一起,仰头背靠着墙,侧脸硬朗帅气,下颌线利落流畅,再往下,是性感突出的喉结。
睡梦中,他依旧紧紧攥着那刻奶糖,恍如珍宝。
窗外闷雷滚滚,很快就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这还是那年后的第一次,喻楠重新回忆起少年时期的那段记忆。
那也是一个雨天,办完喻柏嵩的丧事,喻楠回到沅水村,心里烦闷的不行,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后,喻楠出门走走。
小时候,她只有寒暑假才会来玩几天,经过村里几代人的奋斗,沅水村早就与记忆中的小乡村不同。
喻楠心里藏着事,走的路线也格外随意,等停下脚步时,才发觉已经走到了村子东边。
面前是一栋修缮很好的三层小院,精致地似乎与这个当时还比较落后的村落格格不入。
喻楠的视线从阁楼、落地窗、花园划过,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时,她听到了庆祝生日的欢笑声。
顺着歌声,喻楠绕到了这栋别墅的东面,透过栅栏和巨大的落地窗,喻楠看到了热闹温馨的一幕——
客厅里满是各种彩带、气球装饰,几十件各类礼物摆满沙发,餐桌边,生日的主角被家人环绕,正闭着眼对着水果蛋糕许愿,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而满足的笑。
喻楠看到他酷酷地吹灭蜡烛,面对家人的祝福,眼里的开心却还是止不住。
那一刻,喻楠才真正明白了[家]的意义,原来真正的家不用刻意迎合讨好也能很幸福,原来每年都会有的生日也会被人这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