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楠接到电话时,时恬哭的声音都哑了,“阿…阿楠,我…”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DJ声,等那边说了位置,喻楠立马出了门,“在那儿等我。”
等喻楠到酒吧时,时恬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里面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黑色内搭,周围多的是不怀好意的眼神。
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恬嘿嘿笑,“阿楠,我酒量可好了,你看,那边都是我喝的…嗝…”
说完将见底的酒一口气闷完,大声说:“就这?再来!”
喻楠:“……”
喻楠抢过她手里的酒,皱着眉看她,“时恬,你像什么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喻楠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跟她说话,时恬委屈地立马哭了出来,“你凶我干嘛…我做错什么了…是我被渣男伤害了…你吼我干什么…”
喻楠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我错了,我陪你喝。”
又心疼又无奈。
“但是恬恬。”
她一字一顿,想让时恬清醒,“不爱你的人,不会在乎你的死活。”
时恬愣了两秒,伸手想擦干眼泪却哭得更凶了,她举起杯,任由泪水流淌,“去他妈的渣男。”
这一晚,时恬彻底放飞自我,又哭又笑,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干净。
喻楠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两人都喝了点酒,跟小孩儿一样嬉笑打闹着。
前几天因为喻柏嵩的事,喻楠沉闷了很久,今晚酒精麻痹的感觉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喻楠眼角挂着一抹红,红唇水润,像只慵懒的猫,妩媚至极,她望着杯里的琥珀色,低声喃喃道:这种放纵的感觉确实让人上/瘾。
两人风格迥异,一个娇嫩,一个妩媚,在吧台的这几个小时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正有人蠢蠢欲动想上前搭讪时,他们看到娇嫩那人突然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林陌随你个傻/逼/渣男!”
喻楠也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时恬已经冲上前去给了林陌随一巴掌,她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男人,崩溃道:“才分手一个小时,你就跟其他女人搞上了?”
人太多又太吵,喻楠这才看到林陌随旁边站了个化着烟熏妆的高挑女人。
怕事情闹大,喻楠赶紧上前拉开时恬,却没想到还没等她碰到时恬的手,时恬直接被对方一巴掌扇去地上。
林陌随紧紧护住身边穿着暴露的新欢,看着狼狈在地的时恬,厌恶道:“你他妈有病是吧?”
喻楠气红了眼,抡起旁边的啤酒瓶子砸在桌上,玻璃片瞬间飞的到处都是,她举着半截碎瓶子看着他,语气又冷又狠,“只有脑子不健全的狗,才他妈想着动手打女人。”
喻楠一身黑衣站在那里,银发乱糟糟地搭在肩膀两侧,眼神淬冰,她伸手将时恬扶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狗男女警告道:“都他妈滚出去。”
林陌随盯着面前的漂亮女人,紧皱着眉,这女人身上有股子末路感,倒像是想跟你同归于尽似的。
他挑眉挑衅道:“关你屁事?”
身边的女人也笑,“姐妹情深是吧,太几/把假了。”
时恬彻底被激怒,冲上去揪住女人的头发,对方也不甘示弱,几人打作一团。
砸瓶声、尖叫声、起哄声快要将这座酒吧淹没,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一片混战中,喻楠模糊看到为首穿着制服的挺拔男人,长腿迈开,大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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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警察局。
喻楠看着来给她们做笔录的警察,彻底酒醒。
她整理好杂乱的头发,将头扭到一边。
池牧白看她现在乖巧这样儿,想到半小时前将别人摁在地上,抡起酒瓶子往地上砸的亡命女人。
他将记录本扔在桌上,伸手用力敲了敲桌面,闷笑了声,压抑着怒气,“还真是长本事了。”
刚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不出五秒,下一个玻璃瓶马上落到她头上。
喻楠不说话。
池牧白:“刚刚不是挺能的?”
受不了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喻楠转头看他,“有问题快问。”
池牧白知道自己情绪不好,将做笔录的活儿交给别人之后就走了出去。
喻楠听着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关门声,彻底安静下来。
她低着头,缓了几秒,说:“不好意思,可以问了。”
等做完笔录已经是一小时后,这件事最终由时恬的父母出面摆平下来,喻楠和时恬经过一番教育后离开。
时恬也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拼命在父母面前撒娇后被直接塞进车带走。
身后,江叙初看着车开走的方向,双拳紧握,一言不发。
拿回自己的东西后,喻楠走出警察局的大门,冷风一吹,手腕和脖子被玻璃片划伤的地方疼得她直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