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带着商量,池牧白这话说的挺绅士。
喻楠微微仰着头,眼里的困意还未完全褪去,她伸手掐他,“你挺不是人。”
冷白的手腕贴在紧实的肌肉边,色与欲的碰撞。
池牧白大大方方接了这话,语气温柔地将人抱了起来,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浪荡恶劣——
“省着点力气。”
下一秒,他贴向喻楠耳边,将这话补充完整,“——我喜欢听你叫。”
“…?!”
一语成谶,喻楠第二天嗓子都哑了。
因为这事,喻楠第二天还很不爽。
这人好烦,她都困成那样了。
车快到Live house门口,喻楠的头还是偏向一边,自顾自地刷手机,也没跟池牧白搭话。
等车停稳,池牧白脸皮很厚地凑了过去,“我检讨了一下,昨天确实很过分。”
喻楠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池牧白懒洋洋地给她顺毛,“你看啊,我至少得遵循你的意见对吧。”
这话说的有点像人话,喻楠干巴巴哈哈笑了两声。
喻楠垂眸看了眼手表,快到入场时间,她也没耽搁,拉开车门就下了车,完全没等池牧白。
作为Dark Night淡出大众视野后的首场回归演出,除了线上的各种后援会“起死回生”之外,许多线下的Live house场馆也自发为他们应援。
此时的场外已经聚满了粉丝,几乎每一个人手中都拿着灯牌。
喻楠留意了一下,Dark的灯牌最多,银灰色的灯牌占了半壁江山。
知道要来看演出,喻楠早上特意查了一下这支乐队,Dark就是许晚渝的英文名。
进场需要核验手环上的二维码,喻楠脚步一顿,忽地想起,门票和手环都在池牧白手里。
伫立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喻楠纠结地啧了声。
她现在还不想去找池牧白说话。
猜到喻楠的困境,池牧白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他懒懒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手环,正准备以此机会求和好时,下一秒,他就看见喻楠走到检票人员的面前说了什么,紧接着,检票小哥眼睛发光,点头哈腰地将人迎了进去。
“……”
轮到池牧白检票时,小哥嘴角的笑意依旧没下来,手指激动到颤抖时一直在碎碎念——
“是喻楠诶——妈妈!!喻楠刚刚跟我说话了!!”
“妈妈!我爱你呜呜呜!”
池牧白:“……”
场馆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粉丝,但池牧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喻楠。
这姑娘站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处,带着口罩帽子黑框眼镜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许是如此,骨子里散发的独特气质就足够吸引人,池牧白到了每五分钟,就看到不下于十个男人往她身边靠。
偏偏这人像是没注意到,还很有兴致地递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
池牧白气笑了,等他走到喻楠身边时,甚至有个人开始表白了。
池牧白挡在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怀里带,然后用不轻不重的声音啊了声,“这位小姐,你撞疼我了呢。”
口罩下,喻楠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很正经地对着刚刚那位表白哥:“不好意思,最近爱喝点绿茶。”
等到四周清净了点,池牧白压低声音,“谢谢姐姐喜欢我。”
“……”
林屿空给他们留了个包间,视野很好,既能看到演出,也不至于被挤到。
落座后,喻楠余光落在了对面包间里的人。
黑色衬衫十分挑人,但林屿空却完美驾驭。
丝质领口的扣子很随意地散开两颗,锁骨冷白,五官立体清隽,隐在昏暗的灯光下,挡不住的矜贵。
修长的指尖处缠了个创口贴,伤口的加持下,不显狼狈,倒是多了几分骨子里的嗜血。
隔着人流,朝着喻楠他们所在的方向,林屿空轻轻举杯,姿态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看样子他早就到了。
喻楠还没消气,开口时语气带着挑衅,“你这朋友还挺帅。”
池牧白脸皮厚,给喻楠倒了杯柠檬水后才说:“看样子看上我之后,眼光下降的厉害。”
“……”
四周灯光暗下来的瞬间,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亮起,漫天的欢呼声中,喻楠第一次见到了许晚渝。
柔顺的黑色长发堪堪过肩,小脸儿精致,五官偏清冷挂,黑色吊带长裙勾勒出高挑匀婷的身姿,冷白的手臂抱着纯黑色吉他。
又酷又欲。
身后的数百捧鲜花瞬间沦为陪衬。
在众多馥郁鲜嫩的鲜花之中,一束淡色鸢尾格外惹眼。
几乎是立刻,喻楠猜到了是林屿空赠送。
许晚渝像是根本没看到那束鸢尾花,径直走向舞台,清冷的嗓音立马铺满整座场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