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次有惊无险度过了。”
蔚霜映打定主意从今往后要更努力练习乐辅,她说:“我们要不要去向裴司越...道友,道谢?”
她果然还是不适应修士间的称呼。
鹤望想也不想说:“不用,和他不熟。”
蔚霜映疑惑:“会不会不太礼貌?”好歹人家解决了他们的危机。
鹤望磨了磨牙,显然对裴司越咬牙切齿,不爽到了极点:“礼貌,看见这家伙只想照着他脸来一拳算不算礼貌?”
蔚霜映陷入沉默:“...算没礼貌。”
晏归生大多数时候不参与蔚霜映和鹤望的无意义争论,只在必要时候说句公道话:“蔚姑娘说得在理,阿望,咱们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人家毕竟帮了我们。”
鹤望阴恻恻,表情难看:“他帮我我就一定要感激吗?我有叫他帮吗?”
蔚霜映打心底地好奇:“你这么讨厌他吗,为什么?”
鹤望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叹气。
“想知道?”
蔚霜映点头如捣蒜。
鹤望想了想,破天荒告诉了她:“...他去年在修真年轻一辈的比试大会上,抢了我中意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能让鹤望记这么久!?
蔚霜映不禁放轻了声音:“你中意的东西?是武功秘籍,还是天材地宝,是绝色佳人,亦或是稀世宝剑?”
鹤望非常难过地摇摇头。
“是一盘桂花糕。”
蔚霜映:“......”
他又开始无理取闹了。蔚霜映扭头过去,不再理会鹤望。
鹤望望着她,忽地低头垂眼,唉...玩笑话说多了,偶尔说一次真话,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
他是真的难过。还记得那天,厨房里的婢女不小心打翻了所有晾晒好的桂花,原材料缺失,导致桂花糕供应紧张。
好不容易做出一盘送到他桌上,一个温柔的夫人忽然叫住他。
她说这是她儿最爱的糕点,也说愿意支付十颗上品灵石用以买下,还满脸欣慰地指着比武台上最耀眼的那个少年,说那就是她的儿。
台上少年黑衣劲装,手持一柄雪色长剑,出手果决,进攻退守,无一不显示出凌厉沉稳。
那是鹤望第一次见到裴司越。
原本属于鹤望的桂花糕因为裴司越换成了狗都不吃的绿豆糕。
鹤望还记得裴母离去的背影,连头发丝都记得,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的语气,竟然让他想起他那早死的娘。
从那天起,鹤望就不讲道理地开始讨厌起裴司越。
他每每瞧他,觉得裴司越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娘?
鹤望当天晚上就设想会不会有人和他一样讨厌裴司越,然后选择在半夜出击,把他的脸揍成猪头,叫他在第二天出尽丑相。
这个想法他没想真做,就是想试试看。
但是没想到裴司越警惕性这么强,跑得也快,竟然躲避开了他的拳打脚踢,同时精准避开他准备的十三种暗器和下在饮食里的十九种毒药。
鹤望曾反思过这次行动的失败原因。
最后归结为自己动手太磨叽,应该选择更大的锤子和药性更猛的春药下手,成功率会更高。
......
蔚霜映伸手在鹤望面前晃了晃,稀奇不已。
“你走神了?你没事吧?”
鹤望被拉回现实,偏头嗯了声,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低了一些,他忽然说:“你别去管裴司越了,行么?”
要是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他真的会忍不住杀人的。
蔚霜映愣住,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鹤望是头一次用这种类似于请求的语气的语气在和她打商量。
他好像很不想让她见裴司越,为什么?
不过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大狗忽然神情低落,蔚霜映不免有些忧心,摸了摸他狗头:“不见就不见,毕竟你是大爷,鹤望大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蔚霜映和他玩归玩,闹归闹,眼见鹤望真的不舒服了她还是会跟着担心的。就像她要摔了鹤望嘴上骂她笨但每一次都稳稳接住她一样。她和三人组呆一起久了,难免产生感情。
鹤望愣了愣,女孩子的声音清亮,带着她特有的娇软,好似在她张嘴就来的漂亮话里,他就是她的唯一,她就能顺着自己所有无理取闹的要求。
鹤望抬头盯着蔚霜映看,把她看得云里雾里,忽然意味不明笑了声。
他眼中意味太多蔚霜映分辨不清,只下意识心跳了一下。
不是心动,就是跳了一下,怪他眼神太可怕。
“不要逃。”
脱离了轻佻的少年,盯着人直勾勾地说这句话,不免有阴湿男鬼的味了,他勾唇:“小弱鸡要是离开我们,会遇上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