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白珩看向景元和刃。
“我参加的话,这个游戏就没有悬念了。”景元摊手。
“哇,怎么会有人这么厚脸皮地夸自己牌技好。”白珩咋舌。
“我随意。”刃点头。
“好,第二轮选人环节开始。”白珩又道:“郁沐,景元,丹枫,三出一。”
“怎么还有我的事?”郁沐纳闷。
白珩耸肩:“谁叫我们这里三缺一。”
郁沐:“……”
景元上场的话实有智商碾压杀死比赛的嫌疑,丹枫自顾自喝茶,不打算参与类似的团队活动,郁沐犹豫再三,决定舍命陪君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白珩期待的目光下点头,收获了一声感恩的高昂欢呼。
架起小方桌,铺上桌布,垒好琼玉牌,四人各坐一边。
白珩眉飞色舞,镜流一脸冷静,刃眉头微锁,郁沐满面愁容。
为什么打出去哪张,就会抓进来哪张?
别说凑杠,他的番数能否有一丁点变化呢?
他惆怅地啧了一声,忽然听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别打这个,打这个。”景元凑到刃耳边,小声道。
刃若有所思,缓慢地眨眼,他压根没经过思考,景元说什么他就信。
一圈过去,刃胡了个杠上开花。
郁沐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凭什么他能有场外支援?”
因为他们都是云上五骁,牌场有额外羁绊加成吗?
白珩动作麻利地理牌,朝景元的方向努努嘴,“你不知道吗,以前,琼玉牌的规则是应星教景元的。”
“有什么联系吗?”郁沐一头雾水。
“你可以理解为,是景元的知恩图报。”镜流幽幽插言。
察觉到她话中微妙的情绪,郁沐和白珩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珩:「镜流是不是在怪景元不帮她参谋?」
郁沐:「感觉,不是。」
白珩:「哦?」
郁沐:「可能只是单纯对给应星点了一桩价值三百巡镝的大胡感到不满。」
白珩恍然大悟地挑眉。
镜流扔出一张牌,语气比她的霜华还冷,“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说?”
“没。”郁沐和白珩同时道。
又打了一轮,郁沐审视自己不断减少的巡镝,终于发现了问题。
原本,刃的手气最差,有人垫底,靠着灯盏上时不时瞄几眼白珩的牌、悄悄打暗号的兆青的帮助,郁沐还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不会输的太难看,可景元一上来,刃的牌运就立刻变好了。
当然,之前可能只是刃魔阴身晕乎乎的,打的不够流畅。
但,这极大影响了郁沐的胜率。
必须做点什么,他想,否则今晚他就要把养龙的零花钱都输出去了。
他镇定地摸牌,正盘算着,忽然,有人从身后靠了过来。
一只修长的、冰冷的手越过他的肩膀,触在了无瑕白玉的牌牍上,提点般一敲。
“这个。”
耳畔摩挲过一丝气音,平静而冷冽,像流过的泉。
另一边,白珩不乐意了,大声嚷嚷。
“不公平,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有外援。”
丹枫置若罔闻,下巴搁在郁沐肩膀上,垂着眼皮,兴致缺缺地检视郁沐手里稀烂的牌,透过皮肤和骨骼的传导,小鸡啄米一样,颤动的频率随着他开口变得鲜明。
“你也可以找,规则没禁止。”
白珩又说了什么,但郁沐完全没精力去辨认。
身后人的存在感侵夺了他的感官。
因为是坐在地板上,腿部空间与地面的空隙聊胜于无,丹枫一手撑在郁沐腰侧,以一个半环抱的姿势,将他拢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里。
好近。
近到他能隐约嗅到丹枫身上凛冽的云水味道。
没过一会,轮到他出牌,如丹枫所言打出去那张,再摸,居然隐隐有凑加倍番数的苗头。
好机会。
郁沐摩拳擦掌,准备打出一张没用的,手指一动,忽地被丹枫按住。
“别打,景元在等,换一个。”
郁沐茫然地侧目:“你怎么知道?”
“算的。”丹枫懒懒地解释。
郁沐将信将疑地换了一张,花色露出后,景元竟真的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郁沐瞳孔大震:“?”
他不着痕迹地环视牌桌诸人,终于嗅出了一丝暗流涌动。
帝垣琼玉,是一款真正的、上限极高、玩法可繁可简的竞技类棋牌。
郁沐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一局,牌桌上燃起了无形的火花,丹枫和景元互相掣肘,彼此阻挠,最终都没做成高番数牌色。
赢家是被景元喂了一口牌的镜流。
“一百巡镝。”
大胜的剑首志得意满,冷傲威严。
郁沐给完钱,撸起袖子,气势十足地准备赢回来,谁知丹枫起身要走,他连忙拉住对方衣袖:“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