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会安静,楚晗擦擦鼻子,鼻尖通红,说:‘我以为我们两个分手了。”
容维青动作一顿,走进厨房:“那等你感冒好了,咱们好好谈一下。”
楚晗嗯了一声,她看了眼天字号的外卖,只拿了药,感冒堵着鼻子,她拆开感冒药,找了水要直接喝下去。
才倒好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截住玻璃杯,一摸是凉的,他皱眉:“空腹喝药会胃痛,还用凉水喝,楚晗你是小孩吗?”
楚晗:“我头晕。”
似乎怕容维青不信,她主动用脸颊碰了下容维青的手腕,脸颊温度有些烫,大约是在发烧。
容维青怔了一下,他握住玻璃水杯的手指止不住的蜷缩了下,后退一步:“等会你先吃点东西再吃药,我给你重新烧点水。”
他走到玄关把那份外卖拎过来,拆开里头是一份鸡蛋羹和煮的软烂的米饭。
这份不像是容维青以为的外卖,他抿着唇角还是把东西在餐桌上摆好。
大概是因为发烧,楚晗嘴里发苦,什么都吃不下,她把蛋羹倒在米饭上搅拌两下,连吃了两口。
身后容维青去厨房给她重新烧水,等楚晗吃了一小半吃不下后,容维青端着已经重新倒好的温水过来,楚晗没有表情的吞下药,一口喝完杯子里水。
她吃过药后,表情还是恹恹的,容维青摸她额头,温度一时半会降不下去,他说:“你去睡一会。”
楚晗的眼睛都有些红,她站起来顿了下,握住容维青的手,轻声跟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容维青过了很久才开口,嗓子也有些哑。
楚晗:“所有一切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容维青的肩膀忽然泄气般坍塌下去,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让楚晗去睡一觉。
楚晗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外面正在下雨,她听见雨水落在窗外挡雨棚上的声音,听见外面的脚步,在睡眼迷蒙之际,楚晗梦见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轻轻叫她的名字。
楚晗过了好久才挣扎着醒过来,容维青摸摸她被汗湿的的额头,轻声道:“你做噩梦了是吗?”
楚晗一时没有回神,片刻才认真道:“没有。”
已经过了午夜,将近黎明,容维青洗了毛巾坐在床沿给楚晗擦脸,他低垂着眼睛时睫毛被床头的灯照的毛茸茸的。
他有一双非常温柔的眼睛,楚晗最初是看见这双眼睛才对容维青这个人开始感兴趣。
容维青和宴嘉闵是完全不同的人。
于是楚晗想要尝试下这种人,她想要交往新的人,开始一种新的生活,看看是否与从前有所不同。
她思考许久,才开口,嗓子被发烧弄的哑哑的:“那天之后我去找他说清楚了。”
“然后呢?”容维青问。
“对不起。”楚晗也不知道然后呢后面该接那一种情绪上的话,是否该辩解,又或者该声明自己对宴嘉闵完全没有感情了。
楚晗表情有些木讷又像是在迟钝的分辨。
容维青看着她脸上闪现过的表情,自己叹了声气,收起手里面的毛巾,却像是控制不住一般不停反复折叠着。
过了会,容维青说:“我明白,所有的问题在我们在一起之前就存在的,我早就知道,还是这样逼迫着你,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比不上他,因为他确确实实在前头,没关系楚晗,这样也可以。”容维青冷静几天,其实什么都没想明白,就在下午楚晗发着烧坐在那里轻轻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手腕,他就知道完了,他确实来是为了跟楚晗说分手的。
在来之前容维青确认自己无法接受楚晗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她的徘徊,她的沉默,她的走神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她不应该在感情里如此徘徊迟疑。可是所有一切接受不了在刚刚那一刻全都被抛弃,然后容维青再次确认一个客观事实,无论如何楚晗此刻是跟自己在一起的。
她名义上的男朋友是自己。
他继续这样气势汹汹的逼迫只会让楚晗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明白这一句话,容维青深吸一口气,看向楚晗,轻声道:“这样就可以了、”
他的手掌落在脸上有种淡淡苦涩药片味道,楚晗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四月初中环集团公寓项目结束,楚晗再见到宴嘉闵是在团建上,他端着酒杯似乎在听人说话,神色很认真,忽而看了过来。
楚晗被身旁的中环同事带过来,她们低声道:“咱们现在一块去给宴董敬酒,就不用单独过去了。”
楚晗嗯了一声,混在人群里,她站在最后,这些同事有些想要混个面熟,有些知道楚晗性格内向把她往后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