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两天,皇帝在早朝的时候,将一封举报右相楚霆的折子摔在了他的面前,楚霆还想继续为自己辩解,但是里面言之凿凿的列举了其数十条罪行,更可怕的是,每一条证据下面都有铁证,举朝哗然。
楚霆当场就被下了乌纱帽,本来人来人往的右相府门前一夜之间变得人可罗雀,等楚挽歌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丞相府所有人几乎都下到大狱里去了。
当时的楚挽歌还在午睡,春熙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大呼小叫的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个婢女实在是太不稳重了些,但是等到春熙跪在她的身前,痛哭流涕的说:“小姐,今朝上有人举报相爷数十条大罪,现下已经叫御林军将丞相府团团围起来了,奴婢听说,嫡系所有人全都已经下到了大理寺监狱,现下因为小姐的身份,御林军还没有过来,但是我们要怎么办?小姐,赶快去找二皇子殿下给相爷求求情吧。”言谈之间,连娘娘都忘记叫了。
但是楚挽歌此时也没有心情在意,她惨白这一张脸,觉得眼前都是在做梦,明明梦醒之前还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一瞬间就是天塌地陷,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楚挽歌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倒下,整个家族就依靠自己去拯救了,楚挽歌用力的掐了掐手心,但是一点疼痛感都感觉不到,大概是心神太过疲惫,已经无暇顾及身体上了的伤痛了。
她努力镇定得道:“你先别慌,毕竟我还是二皇子妃,你知道殿下现在在哪里吗?”
春熙点了点头道:“刚才奴婢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二皇子殿下的马车在门口,应当是回来了,眼下应该在凌云阁处理政务吧。”
楚挽歌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来,说道:“好,那你现在给我梳妆,不,不用梳妆了,给我找一件素淡点的衣服出来,还有以前殿下不是给过一个银钗子么?也给我找出来罢。”
春熙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将楚挽歌装扮好了,楚挽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想着好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过,这才快活了几天,家里就横遭此变故,如果真的事情严重的话,自己,自己是断断不能把二皇子殿下也牵扯进去的,不是么?
楚挽歌带着春熙走到凌云阁外,卫轩正像一杆钢枪一样比值的站在那里,本来这凌云阁楚挽歌是极少来的,毕竟在这里对她来说实在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现在如果自己不做出一个态度来,少不得要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也别怪自己狠心,楚挽歌自己给自己鼓劲般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还是爹交给我的,她应该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为了他毁掉自己的前程吧。
楚挽歌对卫轩说道:“卫侍卫,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有一些事情要找殿下商量。”
卫轩充耳不闻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楚挽歌脸上的笑容一僵,狠狠地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想着,自己家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始,这些人就已经狗眼看人地了么?
但是嘴上还是一派温和的说道:“卫侍卫,卫侍卫,你要知道,不管我家现在发生了什么,本宫现在还是二皇子妃,你这样作风,是生怕啊别人不知道你奴大欺主么?我倒不知道原来殿下身边还有这种性格的人呢。”
卫轩此时才仿佛发现楚挽歌一样,抱拳行了一礼道:“原来是皇子妃,奴才方才真的是没有看见,不知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眼下殿下正在大臣商量国家大事,实在不是二皇子妃可以进去的时间,如果奴才放您进去的话,恐怕二皇子降罪于奴才的。”
楚挽歌听着卫轩一口一个奴才的讽刺自己,心中怒意更甚,但她向来不是那种冲动易怒的人,所以仍旧尽力忍住了自己的满腔怒火,状似淡定的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殿下出来,我不相信殿下会跟我一点夫妻情分都没有。”
此时午时刚过,虽然说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是火辣辣的太阳也还是不容小觑,刚站了没一会儿,娇生惯养的楚挽歌的额头就已经出了一层汗,幸好今天她没有过多的化妆,否则那场面,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楚挽歌不知道南宫墨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是就是要折磨自己,但是如果是知道自己这样还仍旧不出来的话,那,楚挽歌想,自己可能真的没有什么活路了。
难道,南宫墨跟自己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拉拢自己身后的势力么?但是还有那么多的宗族贵女他为什么不去选择,却偏偏选择了自己呢?
楚挽歌被太阳晒的头晕眼花,感觉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不过半个时辰,楚挽歌身上的外衫都已经有了被汗水渗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