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没等他说完，柳氏连忙驳斥，甚至急得直接站了起来。
“这是巫蛊！在宫中行巫蛊之事，是嫌命太长吗？娘娘，快把这个贱奴拖下去杖毙！”
“母亲。”王皇后眼中光芒闪烁，三分犹豫七分心动，“若巫蛊当真有效，能除了萧淑妃，那咱们不就一劳永逸了？”
“娘娘您糊涂！当年汉武帝的陈皇后，不就是因巫蛊被废的？”
“只要咱们做的隐秘，不被人发现不就成了？母亲，您一定要帮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皇后紧紧握着柳氏的手，那样的惶恐无助，“若我被废，舅舅怎么办？王家怎么办？母亲您想想，即便冒险，也要试上一试！”
被她这般一说，柳氏也动摇了，想到弟弟，想到老母亲，她咬了咬牙。
“好，娘娘别急，我去帮您找人。”
第273章 还记得柳云晓吗？
柳氏走后许久，王皇后还在失魂落魄地独坐。
曹攸宁打发外头的下人，这才走过去，“皇后娘娘，您累了，先歇歇吧。”
一连说了两遍，王皇后才愣愣地转头，“如意。”
“奴在。”
“你会陪着我吗？”她伸出手来。
“娘娘放心，奴一直都在。”
曹攸宁也伸手过去，却没有扶住她的手腕，而是从指尖抚摸上去，慢慢握住她整个掌心。
他依然没有停下，手指继续往上，如一条蜿蜒逡巡的蛇一般，滑进凤袍宽大的衣袖中……
王皇后闭上眼，表情复杂纠结，既有些微的抗拒厌恶，又有放肆的快乐愉悦。
她失宠多年，多少个夜晚，独守空房，苦等到天明。直到如意来到她身边，这些日子，她才开始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
虽然他是个阉人，却愿意无所不用其极地取悦她，就如同现在……
皇后还坐在榻上，远远看去依旧端庄雍容，只有那华丽的绣着金凤的裙摆微微拂动…
良久，裙摆一掀，曹攸宁的脸出现在眼前，“娘娘，您还好吗？”
王皇后脸上潮红未褪，那涂着红色蔻丹的洁白手掌，慢慢抚摸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脸庞，突然，她又仿佛清醒过来，抑制不住厌恶之色，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还不下去！”
曹攸宁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却无丝毫异色，低头应道：“是，奴告退。”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他的脸上才显现出阴狠之色，一遍又一遍地用清水漱口，心底恨恨，既觉得屈辱又有种报复的快感。
什么世家贵女，什么大唐国母，还不是一个轻易屈服于欲望！
被太尉送进宫后，他要做的便是尽快得到皇后的信任，以便在关键时刻，能挑唆她按太尉的意思行事。
进了立政殿不久，他轻易地便发现了皇后的空虚寂寞，于是心里产生了一个更恶毒的想法：
李治杀了他的父亲，他便玩弄他的皇后，这样的报复，岂不更添一层快意？
果然，在他的刻意引诱下，久旷的王皇后渐渐动了心思。
终于，在淑妃顺利产子那天，皇后一方面心中憋闷，一方面也带着报复的心思，与他苟合到一处……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直到今天，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太尉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他只需劝得皇后起了巫蛊的心思，接下来……
他冷冷地笑出声，眼神扭曲又疯狂。
魏国夫人柳氏从宫中回来后，左思右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只能去找自己的弟弟商量。
“什么！巫蛊？你是疯了吗？”
柳奭简直头皮发麻，这两个女人怎么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你可知道，巫蛊可是宫廷大忌，若被陛下知道，不但皇后的位子保不住，我们两家都会获罪的！”
柳氏何尝不知，但皇后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若让淑妃继续做大，皇后被废，接下来就是太子。到时我们王家、柳家一样没有活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啊。
若是果真能咒死淑妃，皇后就还有机会。只要再有几年的时间，等太子长成，我们便能翻身了。”
柳奭在书房里来回走着，只觉得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最后，还是侥幸心理占了上风。
“可是…这一时之间，去哪找这样的术士呢？”
听他口风松动，柳氏也多了些底气。
“京城之地，什么能人异士没有？咱们两家撒出心腹人手，去那些道观佛寺，好好寻访一番，只记住，一定要保密。”
“这我自然清楚。只是…唉，罢了，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姐弟俩是在书房商议，门口有护卫看守。等到事情商量完，两人离开许久后，角落的一个大箱子忽然自己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小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