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抄纸,这一步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纸张的成型。房凝雪深吸一口气,拿起抄纸帘,缓缓地浸入煮好的纸浆中,然后轻轻抬起,让纸浆均匀地分布在抄纸帘上。然而,当她把抄纸帘倒扣在木板上,揭开帘子时,却发现纸张并没有完整地留在木板上,而是有些地方薄厚不均,甚至还有破洞。
一旁的工匠忍不住说道:“太子妃,这怕是材料配比还是有些问题,抄纸的时候受力也不太均匀。”房凝雪咬了咬嘴唇,说道:“没错,看来我们还得重新调整。”
于是,她和工匠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竹子纤维舂捣了一遍又一遍,材料配比换了一次又一次,火候调整了一回又一回,抄纸的手势也不断改进。可是,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不是纸张过于脆硬,一扯就破,就是表面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
几个时辰过去了,工坊内弥漫着疲惫与沮丧的气息。有的工匠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这造纸咋就这么难呢,折腾了这么久都没啥成效。”房凝雪听到了这些抱怨,她走上前去,目光坚定地看着每一位工匠,说道:“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造纸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些世家之所以能垄断纸业,也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但我们不能放弃,我们身后是整个大唐,是千千万万需要廉价书写材料的百姓。每一次失败,都是我们向成功靠近的一步。”
工匠们被房凝雪的话所打动,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太子妃说得对,咱们接着干!”那位年长的工匠喊道。
在接下来的尝试中,房凝雪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不断回忆系统给出的方法细节,结合实际操作中的问题,反复琢磨。她想起系统曾提到过水质对纸张的影响,于是让人换了不同水源来调制纸浆。同时,在抄纸时,她更加注重手腕的力度和角度,力求让纸浆分布得更加均匀。
终于,在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后,当房凝雪再次揭开抄纸帘时,一张虽不算完美却已有纸张雏形的成果出现在众人眼前。纸张虽然还有些泛黄,边缘也不太整齐,但质地相对坚韧,表面也较为平整。
工坊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成功了!太子妃,咱们成功了!”工匠们激动地喊道。房凝雪看着手中的纸张,眼眶微微湿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她深知这只是初步的成功,距离能够真正投入使用、打破世家垄断的优质纸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小小的成果,无疑给了她和在场所有人极大的鼓舞。
李承乾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工坊。他看着房凝雪手中的纸张,眼中满是惊喜与敬佩,说道:“太子妃,你果然不负众望。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相信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房凝雪轻轻点头,说道:“殿下,此次能取得初步成功,离不开各位师傅的努力。只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杜氏世家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而且,从这次造纸过程来看,要想造出真正高质量的纸张,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
李承乾皱了皱眉头,说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杜氏世家的频繁动作,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世家在暗中支持。我们一方面要继续完善造纸工艺,另一方面也要加强防范。”
两人正说着,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工坊,在李承乾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承乾脸色微变,看向房凝雪说道:“太子妃,刚刚得到消息,杜氏世家似乎正在转移一批重要物资,具体用途不明,但行为十分隐秘,很可能与针对我们的阴谋有关。”
房凝雪心中一凛,说道:“看来他们又在谋划新的动作了。殿下,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一方面派人密切监视杜氏世家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加快造纸工艺的完善进度,争取早日将成品推出,造成既定事实,让他们即便想破坏也无从下手。”
李承乾点头说道:“好,本太子这就安排人手去办。只是,太子妃你也要注意安全,杜氏世家既然已经对你下过一次手,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房凝雪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放心,我会小心的。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轻易让他们得逞。”
待李承乾离开工坊后,房凝雪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张已有雏形的纸张。她知道,这小小的纸张承载着太多的期望与挑战。接下来的日子,她不仅要面对杜氏世家随时可能发起的新一轮攻击,还要在复杂的局势中,带领工匠们攻克造纸工艺的一道道难关。而杜氏世家转移的物资究竟有何用途,又会给他们的造纸计划带来怎样的阻碍?房凝雪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