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天色还未大亮，蒙愔睡的迷迷糊糊，脑中传来系统呼唤：“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闹钟响了。
蒙愔烦躁的揉揉头发：“统儿，再睡五分钟。”
五分钟过后，系统换个铃声：“天空的雾来得漫不经心，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这该死的音乐，响起那刻，回忆初中三年被早自习支配的恐惧。
身体出现条件反射，闭着眼睛爬起来穿衣洗漱，冷水浇到脸上，突然反应过来。
起床时身边没人。
“统儿，扶苏呢？”
系统哼了一声：“早爬起来干活了。”
“什么时候走的？”
“四点多起的。”
我嘞个先天上朝圣体啊。
都到郑县了，还能起那么早，俩人昨晚可是闹了好久。
不愧是十七八的小伙子，精力旺盛，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
待她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出门时，扶苏归来。
身上带着露水，发尾有些湿。
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愔愔，你醒啦。”
“饿不饿？我让厨娘熬了小米粥，对了，我还带了韩庖厨做的蛋黄酥，一会外出时记得带点……”
扶苏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
“今日气温降了一点，记得穿厚点。要不拿着暖炉吧，省的冻坏。”
章邯抬头望天，这么好的天，你跟我说冷？
他都脱掉棉服准备换单衣。
难道自己跟公子过的不是同一季节？
小系统偷笑：“愔愔，这世上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
蒙愔嘴角带笑，勾勾对方小拇指，小声道：“穿秋裤了。”
扶苏有些不自在，外面这么多人呢，还有郑县县令赵恪，于他来说是陌生人。
直接牵手，怪不好意思的。
察觉出对方想法，蒙愔收回手指。
扶苏又有些失落。
蒙愔“啧”了一声，男人心，海底针。
“扶苏，快来看看我制作的瘟虫浆，差不多弄好了。”
院中摆着大量陶瓮，第一批已制作完毕，新一批在筹备中。
蒙愔神情激动，脸蛋泛红，指着瓮中东西介绍道：“这是原始菌种，由马粪堆和霉变稻米制作而成，里面加了N……”
“宿主！”
蒙愔还想介绍，脑中传来系统尖叫：“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扶苏昨晚还亲你手指了呢。”
你这个坏女人，若被扶苏知晓用这双漂亮的手干过什么，他还怎么下口。
蒙愔抬头：“那咋了，难道扶苏就不用手擦屁屁？”
她也没嫌弃好吧。
自己不就做些尿团，还是为大秦做贡献，扶苏凭什么嫌弃她。
话虽这么说，语气却不似刚刚那般欢快。
讲完原始菌种制作过程，扶苏眸色变暗，蒙愔心中一沉。
却听对方道：“愔愔，你辛苦了。”
咸阳贵女哪会干这种事，莫说研究马粪，下地都嫌脏。
蒙愔脑袋一昂，像只骄傲的大公鸡：“看吧看吧，我就说扶苏不会嫌弃。”
系统：“呵呵，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呢。”
看完瘟虫浆，俩人又来到另一处小院，相里和神采飞扬。
“雾化喷筒做好了。”
这是施菌工具，改良自墨家守城喷射装置。
青铜筒内置活塞，再用牛筋密封，前段接中空竹管，通过杠杆挤压产生雾化效果。
蒙愔试了一下，效果不错。
拍拍相里和肩膀：“不愧是天才物理少女，厉害了！”
相里和嘴巴咧开，礼尚往来：“多谢夫人称赞，你更厉害。”
“不不不，我只是出个图纸，想要具体实施还得靠你。”
“灵感才是最重要的，若无夫人，和也想不到这点。”
章邯面无表情听俩人日常商业互吹，心中哀嚎：什么时候也夸夸我啊。
扶苏始终温柔的看着蒙愔，只觉得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他的妻子怎么这般厉害，什么都懂。
她在跟墨家姑娘说什么啊，孢子是什么？密度阈值是什么？信息素又是什么？
俩人才分离多久，愔愔都蜕变到她说话，自己听不懂的地步。
扶苏产生危机感。
不行，他也要努力学习才是。
蒙愔诧异问道：“你也想学物理化学？”
扶苏郑重点头：“我想学。”
他想追随妻子脚步，不能落后太多。
“这样啊……”
蒙愔若有所思：“回去就给你教科书。”
抬头怜悯的看着扶苏，心想，居然还有人主动要求学物理。
可他跟相里和不一样，从小接触儒家教育，算是文科生。
能学会吗？
管他呢，孩子乐意学就学吧，折磨的又不是她。
蒙愔嘴角勾起阴险笑容。
学完抡语，是时候给他上点难度。